睛,哪个不惧,简直肝胆俱裂!
张飞见荆州兵不敢近前,便对关羽道:“且速走,我押后!”
关羽正欲带刘备离开,却见后方尘扬起,有追兵来,一时脸色一变,他勒着马上前与张飞并列,道:“只恐三弟一人押后,不能保万全。且看追兵来厮杀,我兄弟二人杀个过瘾再护着兄长离开如何?!”
张飞哈哈大笑,道:“好!许久不曾如此畅快了,今日定要大杀四方!”
他与关羽拉开距离,二将虎视追兵,面无改色,一夫莫挡,万夫莫开的气势。
伊藉隐在步兵里,对刘备道:“主公有此二将在,必无忧!”
刘备也喜道:“苦备无业,不然何至于让吾兄弟二人如此颠沛流离。我这二弟三弟是将星转世,当世少有的本事,可惜跟着备,一直不曾真正的发挥过过人的本事。是备不出头,无用。”
“英雄落魄,天也悲也,”伊藉道:“然而昔同患难而不弃者,是真兄弟也。主公必能苦尽甘来!”
刘备心里又悲伤又欢喜。
创业每多败,然而,衣衫褴褛时身边的兄弟也从不弃。这般的兄弟,刘备真的很庆幸。说实话,他若无有这两个大将,哪有如今?!
“主公勿悲,且看来者是何人,”伊藉道:“主公且隐于兵中,不要出列。藉去前方一会说话。”
刘备点首,这个时候他就不要当靶子了。
怂一点也是保所有人,不止是保他自己。
不然重兵来,肯定是咬死了刘备的。
伊藉上前,看到来人是蒯越,荆州众将将蒯越护在后车,便忙止住要冲杀过去的张飞,道:“设法退兵要紧,杀是杀不退了!”
张飞这才止住,瞪着眼睛盯住荆州的兵马。
蒯越停下来了,看着伊藉道:“机伯为何在此?!欲弃刘景升去矣?!只不知要投往何处?!”
伊藉抱拳,半点不乱,道:“异度也为良臣,奈何奉蔡氏为贼,异度以为蔡贼一党果真有未来耶?!荆州若入蔡贼之手,只恐不保。非我不义弃景升而去,只是蔡贼不能相容,不得已离开。”
贼倒喊捉贼了?!要不是你们捉拿,伊藉也不至于这样走。明知故问有什么意思。
蒯越见他避话不答,逼问道:“弃景升而投刘备,可义也?!”
“景升与刘使君是兄弟也,昔荆州难,而刘使君来助,天下无人助,唯刘使君此举堪称义尔,景升也曾说过,约以兄弟,共治荆州,此话还在眼前,因此,才让刘使君守襄阳,襄阳是荆州门户也,可见景升决心。既是兄弟,何来叛投一说?!我是奉景升之命来助刘使君……”伊藉道:“只是异度为何逼走贤人,而夺荆州,欲反矣?!”
蒯越避而不答,再这样问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他们这些谋臣,若论给对方定罪,那基本上口舌都没输过,一个赛一个的能说。
蒯越早遍寻刘备,却不见他在后方何方。
一时狐疑,若说不在其中,他不信。可是,这明眼不在,又如何确信?!
若打杀起来,未必能斩杀,反而可能失败。
蒯越便下不了决心要冲杀,只问道:“不知刘使君何在?!”
“早随军师撤退了,”伊藉道,“如今只是张关二位将军押后,阻挡追兵是也!”
“那可不巧,德珪早率大军去追,只恐追到,又是一番厮杀,而张关二将在此,若是遇到了,又有何人可战呢?!”蒯越道:“不知关将军为何滞留在此?!”
关羽面不改色,道:“被诓骗差点出不来荆州,误了事,而延误了跟上兄长的步伐,如今正奋起直追。蒯大人与蔡将军好谋算,诓我好苦,却在背后谋我兄长,我定去追蔡瑁,若遇之,必不轻饶!”
张飞哇哇大叫,早忍耐不得,持矛指着蒯越道:“就是此贼助纣为虐,想要谋害我兄长,二哥,不若你我合力杀之,去蔡贼之羽翼,也报我兄长之仇……”
一时之间,剑拔弩张,两方都很紧张。
眼看着要打起来,伊藉道:“异度,刘使君并不在此。与其战而消耗,不若送别于此,可否?!”
蒯越看着伊藉,心里狐疑不决。在思虑着赢的可能性,以及刘备在其中的可能性有多大。虽知道刘备在其中的可能性很大,可是面对着这两个如此凶悍的战将,若进而失,反而并不是多好的策略。
与其进而失,不如退而跟随,再寻时机方好!
蒯越笑了笑,道:“越来本就是为刘使君送别,可惜不能当面。如此,便一路顺风。”
谋士说话,就是能将刀刃消弥于无形,而面不改色。其实都各怀鬼胎,说的鬼话,只为试探。
伊藉也是如此,便道:“多谢异度前来相送。告辞了!”
蒯越道:“机伯,果真欲去不回荆州?若机伯回心转意,越可向德珪求情。德珪与景升本就是亲族兄弟一般的情谊,看在景升的面上,德珪也会重用机伯。机伯真欲令景升伤心?!”
伊藉微笑,道:“人各有志,到底是强求不得!”
蒯越听了十分惋惜,道:“既是如此,便引为大憾也!”
伊藉不置可否,只是挂着礼貌的笑。弃刘表而去者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