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醒悟过来,道:“当此之时,却不知何人能信得过,只能赌之一二性命!”
“速请去,平送刘使君前去躲避。平便带着仆从从西门出,若蔡瑁见不见了使君,必会寻到平身上,若得知西门出,必追来,那时,使君再急速出城,不可迟疑!”吉平道。
“吉先生,”刘备急道:“如此危急,怎么能让吉先生独自犯险?!还请吉先生不要如此,与备一同去躲避之,待风险过了,再出城不迟!”
“若不引开蔡瑁,这城中必会到处搜寻,到那时,使君又能躲避几时,万一误了性命,一切性命皆休也,”吉平道:“至于蔡瑁,若杀平,平也早视死如归去也。既是归去,又有何惧?!使君不必忧心于平也,平自出许都日起,早将生死看淡。若能为救使君而死,也是死得其所也,生为汉室之臣,死则救汉室后裔之忠臣,不悔也!”
刘备泪道:“先生不可,还是与备一道出城去吧。”
“若两人皆出,哪里能够逃得脱,”吉平道:“虽说视死如归,然,蔡瑁也未必肯杀我!我毕竟是徐州派来诊治刘景升的人,看在刘景升的面上,他也未必肯如此做。”
见刘备还想再劝,吉平忙拦道:“休得多言矣,若再耽误,只恐一个也走脱不得!”
刘备这才将话给咽下去了,道:“先生若得脱荆州,还请来寻备,备必待以上宾礼,必善待,让备也一报先生之恩!”
吉平应了。
二人匆匆的绕了路,终是到达了刘备勉强信任的人的后门上。
“先生如何能出得城去?!”刘备道。
“平毕竟是刘景升的随身医护,带仆从出城去采药,也无人敢拦!”吉平道:“但不能带使君,就怕万一有闪失,只恐在城门就落入他们之手!此,是两全之法也。为免有人告密,使君当在平出城后,立即也出城,须得有人相助!”
刘备拱手道:“今日先生之恩,永世不忘!”
吉平已是拎着药箱离开了。
门敲开了,刘备报上名姓,很快被迎了进去。原来是当日刘备交往密切的人,也是荆州义士,只是蔡瑁当权,他们这些人也不得重用,一直在中等圈子里混,若说大权,是没有,可若说实权,也是有的。
“使君,”此人正是伊藉。此时的荆州看似一团强大,其实,早四分五裂,各有心思了。有亲曹派的,比如蔡瑁一党中很多人都是如此,也有亲刘备派的。
伊藉一向有让刘备接任荆州牧之意,奈何一直不可成。此时见到刘备,已是大惊,道:“使君怎么会孤身来此?!不是在景升府上吗?!”
“一言难尽!”刘备将原委一一道出,没说刘表装病之事,毕竟伊藉还是刘表的人,若道出,只恐伊藉未必会助他。况且出于非小人的考虑,刘备此时说刘表不好,这本身就是对自身的一种否定。
伊藉不听则已,一听大怒道:“吾主尚安,蔡德珪便已迫不及待的想要陷害忠良!其一手遮天,若吾主知,必怒矣。”
“当务之急,是要出城啊,不然备休矣,眼下备已与二弟分离,备若先出,以二弟身手,必无恙,蔡瑁奈何不得他,若备不得出,我兄弟二人皆死在荆州矣……”刘备泣道:“想我弃广陵而来助之,不料,遇到蔡氏如此陷害,果真是……”
伊藉忙道:“使君勿忧,吾必保使君离开城中,再与使君二弟报信。”
一面又怒道:“蔡德珪残害忠良,倒行逆施,吾主若知,必追究其咎,即时,吾必向主上言,为使君讨回公道!”
刘备此时哪还有心情再说这个?!
这个荆州,早已经是个是非之处了。
他以后若要来,也是要带着大军前来征讨,这孤身入城的事,再不可能会犯了。
刘备只顾更咽,却还得道:“……可惜景升此时病重,悔不得多说几句,便遭此祸,也是注定矣!事已至此,只求生矣,断不敢再妄想它事……”
伊藉少不得要安慰几句。说实话,便是他也是料不到刘表会装病的。他想的只是,刘表要授意将荆州让与刘备,而蔡瑁急了,红了眼的要除刘备。他当然会隐讳的叫刘备勿急,该是他的,终究是他的!
伊藉一面派人去听城门消息,一面对刘备道:“若公然出城,只恐还会被拦,那吉太医若出城去,蔡瑁若派人追之,必叮嘱城门不可让人出也。当在蔡瑁发觉之前出去!”
刘备大喜,道:“如此极好!”
如若能如此出去,便是又一道保险了。有吉平吸引注意力,想也是一时之间无人注意到他。
伊藉便忙准备车马要带刘备出城。他到底也是谋士团中之一,又有职务,想要出城,便是蔡瑁也不能拦!
然而,事情就是这样出了意外,到达城门时,发现有他的手令也不好使。
伊藉只能退回,脸色郁郁而阴沉,蔡瑁是真的要取而代之,迫不及待的要把荆州大权放在自己手里了。他是怕刘表出什么意外而控制不住吗?!
见刘备急,他也来不及细思,道:“藉要带使君出城,恐不能了,若是使君肯受委屈,还请藏在粪车中离开,否则,不可能再有出城的机会……”
刘备道:“无妨!如此之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