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就相当于吕布胡乱打了一气,他再配合一回,竟出了王炸的效果吗?!
司马懿有点哭笑不得,然后只能默认了,笑的像是高深莫测。
他们还一个个的说呢,说军师与主公真是配合无间,谋智相合……
那边吕布喝多了,还在大骂张绣,“……布好心请他喝酒,他竟包藏祸心,竟想调虎离山再谋我营……幸而有军师,不然,布真是被这张绣贼子坑苦也……军师,军师来,我再敬军师一杯……”
司马懿陪着笑,哄了他回座去了。
吕布还在与众人大骂张绣,口口声声的说是等逮住了张绣,就把他吊起来剥皮抽筋,方才解恨。
口中粗鄙之言,简直不忍卒听。
这要是乍然不了解吕布的人听了,以为是多么残暴的主,或是信口开河,不顾后果,无有城府与口德的烂泥扶不上墙的主,可在座的人听了,也只是随便符合哄上两句,因为他们都了解吕布,他恨起来的时候,说的贼狠,但也只是骂骂而已,真事到临头,影响他最终行动的因素可就多了,他这种人,其实不可怕,一点也不可怕。
司马懿也懒得听,见他喝多了开始信口开河,便出营来透气了。
他袖着手,看着天空,有一种如在梦境中的感觉,这一切,像是个光怪陆离的梦,透着莫名其妙的荒诞。
这一次的事情就是莫名其妙,除了莫名其妙,也不知该如何来形容了。反正就是意外的胜利和局面吧。当然,是好局面。
司马懿走到营前,曹性带着后军回来了,见到司马懿倒是怔了一下,忙下马道:“参见军师!”
“曹将军,”司马懿还礼,道:“我军伤亡如何?!”
“伤亡二百余人,八十六死,一百七十余伤,正在救治,”曹性道:“已收死者骨,会烧化装敛,送回徐州。伤者也会经过处理后送回徐州。军医所,已在彭城设立临时大帐。以后若有伤者,都尽量送回去那边,华佗会带着亲传弟子等人在那收治。”
司马懿点首,道:“登记造册,交由相府处理善后。”
曹性应下,又道:“另张绣降者五百六十众,其余败散亡,但他的精锐营全折了,偷营的人,除了降的,没有一个人逃脱,只有张绣例外。”
“曹将军与主公的兵马呢,可有伤亡?!”司马懿道。
“并无,只有一二十伤者,”曹性道:“弓弩营是远攻营,今日之战是占了地利与天时的,因此弓弩营无伤。”
司马懿是有点惊讶的,张绣的大军实力还是很强的。但没想到吕布亲领的兵马,这么牛逼,经过血战,竟然无有伤亡?!
这是何等恐怖的战斗力。
老天都在向着吕布开挂啊。
司马懿道:“可是主公不依计行,提前冲出了?!”
曹性脸有点胀红,也不能说吕布不好,只能默认。
司马懿笑了一下,道:“也罢了,穷寇莫追,有如此之成果,已是意外之喜。曹将军辛苦,速去休息吧。”
曹性抱拳,带着人退下了。
营内来来往往,还有善后的营在接替后续工作,以及去拖回战利品,尤其是粮草,这个时候,哪里会嫌粮草多的?!
司马懿寻了马,在亲兵的护卫下去看了一下军医营的伤者,这场战事极为惨烈,而这个时代,能侥幸活下来的,是没有技术条件把断掉的骨头,或者是筋血管等接回原位的,有些没有办法再弄的,只能截肢,至少还有能活下来的机会。
所以,他进去看了一眼,就出来了,觉得呼吸都透不过气来。
哪怕是在外面听着,听着惨叫声,也是闻声色变。
军医首医,是华佗的弟子之一,也是经验老到的一个军医了。
“截肢后能一定活下来吗?!”司马懿道。
“若能熬过炎症,就能活下来,吾这儿只能截肢,止血,包扎,其它善后,要尽快送回徐州去,”首医道:“听闻师父要试一个新药,可以阻止炎症的,若是有用,也许,都能活下来,若是不能,按照以往经验,这里的人,只有一到两成可以活……”
司马懿闻言有些沉默,人命低贱至此啊。
在这里,是不能受伤的,一旦受伤,死的不是伤了的当时,而是在之后的炎症中没命。若是当时死,也只是一时之疼,可是炎症发作就是活受罪,撑过去了还算好,若撑不过去,疼与罪都受过了,结果还没了命……
冷兵器时代战亡率比热兵器时代可高得多,不是死在兵器上,而是死在医术落后上,在这儿,基本上受了伤的最后能活下来的也极少。
“华佗已离广陵,会尽快到彭城,汝等尽力将他们保下,我会尽快安排人送他们回彭城接受诊治,”司马懿道。
“是,”首医松了一口气,笑了,道:“只要活着到了我师父手中,这里的人,肯定能活到八成以上。我师父可是妙医圣手。”
司马懿笑了一下,说到华佗,他的手又开始疼了。
司马懿视察了一下便离开了。
首医进去,安慰了一下伤者,一面叮嘱手下的医者,道:“尽快处理好,要加急送回彭城去,才有活下来的机会。今天都不休息了,争取快点治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