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炭,还是冷。
“找到驻扎处了,只是大雪纷飞,不利行军,”赵云道:“只怕明早起来,雪得有几尺厚。”
“这个雪量,的确不利行军,”吕娴看了看外面的鹅毛大雪,道:“今年的雪似乎来的格外的早。”
“天气的事说不准,有时候雪来的早,但是很快化了又没了,有时候迟迟不来,一下就下一整个冬,”赵云道:“这附近也没有村庄或城镇,女公子是要原地驻扎,还是冒雪行军?!”
吕娴道:“冒雪行军太冷了。先驻扎。”
赵云应声出去吩咐了。
臧霸还在吕娴身边,道:“还有几日路程可进豫州境内……”
吕娴道:“原本以为可以速去官渡,再经白马,再进前线的,现在天气不作美,路线行军计划,得重新更进,先吃晚饭,叫军士们驻扎,排班守营,晚上再议行军路线规划。”
臧霸应了,道:“霸带着人先去清营地附近……”
吕娴点点头,看着臧霸带着人出去了。
营地里冒着雪开始扎营,人声鼎沸,谈笑宴宴,马嘶鸣声声,臧霸带着两营的人出帐去排查附近可有危险了。赵云则在营地巡守,他心极细,叮嘱下去帐一定要扎深,就怕不止有雪,还会有狂风。
祢衡道:“这营选址极好,不利风雪,可以避风。又近水源。同时又能排查附近可有埋伏。”
“大雪虽难行军,可是大雪也是最容易掩护的天然保护色,此时若有人来袭营,就糟了,”吕娴道:“倒不是怕败,而是一旦乱起来,军士们失了帐蓬,会受苦。还是得小心为妙。”
“女公子可是有计?!可已寻思好哪座城可以夺下栖身?!”祢衡道。
“正平以为呢?!”吕娴道。
“若要临北而下,白马城如何?!”祢衡道。
吕娴道:“此地虽可夺,却是个烫手的地方……”
“此地虽是战地,然而,却是个好地方,”祢衡道:“女公子可将大军驻扎在此处,却将先锋营扎到前线,前后皆可援……”
吕娴若有所思,祢衡也不打断她的思路。
吕娴笑了一下,道:“倘若正平是袁本初,会将粮草藏在何处?!”
“袁绍极为自信,若是曹操奸诈之徒,定会将粮草分开放,可是袁绍不会,不仅不会,还会集合一处,自以为强势而不被破,反而轻率,”祢衡道,“既能够在支应前线,又能够制衡于官渡之军,定在这二者之间,不是白马,就是乌巢。”
“白马若是避不了战火,那么,最可能的就是乌巢……”吕娴道,“却不能太自信,还是要以消息为准。”
祢衡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用意,道:“女公子是怕夺了白马,袁绍反而惧女公子会夺其粮,反而不会将粮草放在乌巢,近女公子太近怕被夺之险?!”
吕娴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衡知一不知二,对女公子之所虑,远远不及也,”祢衡现在是心服口服了,道:“女公子全局之念,让衡信服。”
“主要是我还有一条线之故,不然我也不知,哪能神机妙算,正平可知许攸许子远?!”吕娴道。
“天下何人不知此小人?!”祢衡道:“其人在文士间有个小人君子的称号。”
“倒也配他,”吕娴乐了,道:“此人极易收买,如今,有他在,袁绍营又极不和,一切皆有可为。所以,这粮草所在之地,有他知,便是一个保障。正平要时刻注意他的消息。”
“是,”祢衡应了。
“而我近白马,袁绍和曹操都会不安,不妥,以曹操的机敏,以及袁绍怕粮草的不安,反而会坏了事,与其如此,我只能假作过此处,而不能过度注意而停留,以免让袁营中人反而紧张,坏了大事……”吕娴道。
“是怕曹操得知此事?!”祢衡道。
吕娴道:“这二者都是天平,我希望他们相互消耗,而不是立刻就分出胜负,对我们父女二人可无益。”
祢衡道:“既不欲让曹操得知,只恐还要控制住许攸,此人两面三刀,若一面与女公子来往,却又暗通曹操,定会背刺女公子,反受许都之制。”
“这许攸我当然会防着他,他若坏事,张辽自会斩之。”吕娴道:“就算没人通风报信,郭嘉才能卓越,便是一开始没有情报得知,但是战时拖长了,他也会慢慢的算出粮草在哪儿……”
祢衡道:“女公子是要夺粮草而补给,以利长期作战?!”
吕娴点头,道:“夺粮守营,若败袁绍时,自可烧毁之,袁绍会一举而败。”
“只恐难守,粮草若不烧毁,袁绍只会急攻而夺回。”祢衡道。
“这其中就要考虑到转移问题了,”吕娴道:“不急,到了那时,我自有计。先不说这个,现在风雪虽大,然而,我却有要道可以穿插过此峻,飞马直奔官渡……”
“就是这里,”吕娴道。
祢衡愕然,原来真的有险道。是吕娴标好的小地图,红线描出。
“只是雪天,只恐难走,”祢衡道:“女公子是要先发先锋兵,神出鬼没,给与袁营一击?!”
“早晚要开战,不如开局我来开,以便布谋,”吕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