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势与倚势一样要紧,你既无有能保住荆州之身,便要知道,如何在混乱局面中,寻得对自己有利的开局,琦儿,”司马徽道:“不要逃避,你能学到多少,将来荆州便能避免多少战火,百姓便能得到多少庇护。”
刘琦郑重的拜了下去,道:“琦知老师之心,必不负恩师之意!”
司马徽将他扶了起来,道:“汝父也是极值得敬重之人,纵无争心,然而究竟是守住了荆州独善其身,这一点,已经很厉害了。”
刘琦道:“我与父亲相比,还是差了很多很多。”
“他终究年事已高,他会看清楚的,荆州的将来还是在你身上,在吕氏身上。”司马徽道:“不管他承不承认。”
群狼环伺之中,他会看不清吗?!当然不能再左右荆州之势的时候,看清人心的时候,无奈的时候,他便会最终的明白,荆州的出路,绝不是刘备或是蔡氏以及刘琮。
这个弟子是特殊的,刘琦悟性不差。只是在荆州时,蔡氏严防死守,从来没有人会这样教他,只会教些世家子弟学到的熏养性情的东西,那些,固然极好,能培养出君子,却不会培养出一州之牧啊。
而司马徽所教他的,是政治嗅觉的灵敏度,而不是什么诗赋武艺。
所以他教刘琦的,都是特殊的,与别的子弟有明显的区别。
在混乱局势中,分析中利弊,做出精准判断,才是他要学的东西。
刘琦道:“我有些担心袁耀。他的身份如此敏感,此去淮南任将军,必有陷害。”
“无妨。女公子肯用他,这徐州上下的哪一个谋臣又是吃素的?!鬼域伎俩不至于识不破。袁耀只要己心不动,必无咎。”司马徽道。
刘琦这才安心稍许。
陈宫到了吕娴帐中,将此事与吕娴说了。吕娴放下笔,起了身,道:“曹操与刘备皆为雄主,暗地里有联络,半点都不奇怪。此事刘表便知,也不太可能会与刘备翻脸了。刘表因刘备才防守住了孙策,于公于私,都只能隐忍。只是这件事,加上刘琦的事,可能会刺激到刘表,若是刘表中风或是出事,公台还是要及时做好准备,以兵护送刘琦入荆州。这个时机不太好……”
这个时机的确不太好,一旦刘表现在出了事,徐州必要出雄兵去压住那边的局势,不光是蔡氏的,还有刘备以及孙策,这二人肯定要发兵的,到时候荆州就是火葬场,徐州虽有刘琦,然而一场大战,怕是避免不掉。
能不能压住局势,是未知数。
而徐州空虚之时,诸葛与孙策会不会分兵趁虚而入,都是未知之数。
陈宫道:“宫与文和必尽力为之!倘若压不住,便用荆州引孙策与刘备混战。”
“混水摸鱼!?”吕娴道:“可惜了荆州,必有大殃,只希望现在刘表不会出事吧,他若现在出事,荆州的百姓会有一场浩劫……”
刘备倒还好,若是孙策攻入,心中父仇,必要屠城的。他不知道有多恨刘表!
“女公子仁德,然而只能如此,”陈宫道:“孙策必不服刘备,刘备又岂能让孙策得之荆州,虎狼相争,必两败俱伤。到此之时,宫只能保刘琦全身而退,其余诸事,看天意也。”
吕娴点点头,脸色有些肃然,出兵之际,徐州必然空虚的,她不可能用尽余力全保荆州,而后方不顾!
到时候做出取舍……
这世间之事,总有牺牲的,只是若是这种状况发生,可怜刘琦了。
“写信与蒯良吧,”吕娴道:“刘表治下蔡氏是不说,然而蒯良见此情况,必有后招。刘表若果然出事,蒯良必能带着忠心之臣之将,来追随刘琦,刘琦也能有自保之力,不至于在这混乱中丧命。只要青山还在,便是荆州真的生灵涂炭,也还有再夺回之时。”
陈宫道:“我写信与元龙,元直,一应事,此二人应付,见机行事,必不错失。”
吕娴点了点头。
“女公子别太忧患天下矣,”陈宫道:“倾巢之下,无有完卵,为诸侯争雄者,见百姓能保则保,不能保,也只能舍。只有筑基大业,才能庇佑天下所有士臣百姓,现在,实力不足,也无法。”
吕娴点了点头。
没有实力,想要大庇天下百姓,这是妄想。
陈宫心里佩服她的,觉得她这个人,时时刻刻,是无我境界,而是与天地齐平的格局,她总是心怀天下,忧患百姓生机。
“刚从虎威军营来,见得赵云,果然一表人材,恭喜女公子喜得上将矣,”陈宫笑道。
“不止有子龙,还有不少穿云手,他们的实力让人心惊,俱都是义士,现已编入弓弩营,足有八百人,将来上了战场,与曹性的弓弩营混编,便能相互提高技能,都是徐州的好儿郎,”吕娴道:“另有几百人,已编入骑兵营,武艺不在西凉兵之下,个个都是悍勇之兵,这些人加以培养,将来都是执守城池的好将领。”
陈宫喜不自禁,笑着贺喜。
“子龙品性高洁,是乱世之青莲,”吕娴笑道:“他为先锋上将,我军无忧,宣高稳重敦厚,可为后盾,有此二人,王师成也,公台可看到他武艺高绝,身手不凡?!”
“与马超并列,战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