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有与臧霸武力不相上下的公孙瓒旧将名赵云者一名,此人,”司马防道:“武力不在马超之下,甚至更胜一筹,胜在心性。从兖州来,过关斩将,皆是此人之力。”
“赵云?!”司马懿道:“若是有才之辈,为何以前声名不显?!”
司马防哼笑一声,道:“公孙瓒不会用人,不然何至于败?!”
司马懿道:“诸侯用人,无不任人唯亲,亦是败笔。天下人皆说吕布小姓,无有助力,然而,现在看来,无有助力,也不算坏事,吕氏宗嗣之中,无有可用者。便没有什么任人唯亲之说了。姻亲之中,貂蝉本是孤女,无父母,自无亲族,严氏更是小姓小家,虽有兄弟,都是富户市井之徒,顶多得些利益,不堪大用。如今一看,这无助力,竟是优势。”
“是她将劣势转为优势了,她用人,叫人惊叹,”司马防都不得不服,道:“此次从兖州来时,有许多人拖家带口与父同来了,他们必也要在徐州投官的,此事,也是定局。”
“他们自有己志,我们司马氏拦不住,便不拦。然而司马氏族人,能避则避,”司马懿道:“先前陈珪便有暗示,言此次北伐,重兵精锐皆出徐州,无人守腹心之基,言语之中颇有要提拔我司马氏之意。然而,若我司马氏族人多,渗透进徐州是极容易的事,然难免也有结党之嫌。”
“你是怕吕娴不容我族人?!”司马防道。
“儿子防的不是她,”司马懿道:“权势争斗之中,如同漩涡,他们为一整体,忠心耿耿,若是我们稍有不对,不必她动手,他们所有人,都会诛灭我司马氏全族。父亲,此事可退后,绝不可冒进。宁愿无所事事于徐州,做些走卒贩夫之道,也不可轻易受官而任职!”
司马防道:“陈珪其实是在敲打我儿?!”
“不错。”司马懿道:“他以前志向很明,后来服于吕氏,设副相于徐州,岂能不竭力忠诚?况且我族与他陈氏有天然的利益冲突。他老矣,不足为惧,然而他的儿子陈元龙,很得吕娴看重,如今驻守广陵,掐守要害。此人有智谋,不可不防。将来吕氏基业成,他必为重臣,恐为儿子劲敌!”
司马防这么一寻思便明白了,道:“我儿放心,我必约束族中子弟小心在徐州行事。能不受官便不受官职。只是我儿,在军中,一定要小心,吕布那人,反复无常,虎狼心性,一定要小心。”
“是,”司马懿道:“吕布虽有旧名声于外,然而他对部下,以及对妻儿等,都无人可比。”
司马防笑了一下,不以为然,道:“那是他未到绝境时也,真到绝境之时,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部下不部下,妻儿不妻儿!?”
司马防偏见极深,一方面是受早些年的影响,一方面也是因为心里有怨恨,一时难以消解。
司马懿初始时也是恨意颇深,如今却是认命的很,反而多了丝从容不迫。
“父亲一路劳苦,且休息吧,”司马懿道:“只恐休整几日,吕布会设宴招待众贤。”
司马防冷笑一声,他带了这么多人前来,有不少名士和良将,陈宫那些人,不盯着才怪!
司马懿正准备服侍父亲休息,却听外面亲兵匆匆的在外禀道:“军师,马超夜袭营!”
司马防吃了一惊,以为徐州有巨变,便道:“怎么回事?马超反了?!”
“父亲勿忧,并非是此事,只是两营日常演练罢了,”司马懿心中颇为无奈,一时也解释不清,道:“这徐州上下事与别处十分不同,父亲日后进城多看看,多听听便知。儿子得去营中看看了。”
“……”司马防一时竟觉得他的儿子司马懿,好像无奈的成了吕布的奶妈似的。这是没断奶还是怎么?!
不是,关键是大半夜的袭营这么吓人,搞演练这么疯的吗?!就不怕马超以假乱真的真反吗?!
司马防心口突突跳。
司马懿道:“儿子不孝。”
“罢了,你去吧,”司马防道:“在其位,须谋其政,是份内之事。”不然呢,还能有什么办法?!
才与儿子见上一面,有很多事还没来得及问,来得及说,就这样,叫走了,连顿饭,连休息一下都没来得及。
他都还未问他在兖州时的境遇呢,还有很多很多的事都来不及说呢……
司马懿是真的顾不上了,告退出来,问道:“怎么会突然袭营!?”
“庞统与马超大吵了一架,二人将计就计,分了二兵,一人从前营入,一人从后营入,主公不备,被夺了营地,大战了一场也未能扭转战局,主公只能跑了,现在一肚子气,要拔营去夺马超的大营。如今虎威军的大帐都被插上马超的旗子了,主公那儿劝不住,又醉了酒,正在闹呢……”亲兵道:“虎威军上下也十分愤怒。马超与庞统必是知道军师回家了,这才趁乱偷袭。”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
司马懿头都炸裂了,道:“这个庞士元,真的是死磕之人,半点不肯认输,这个性格,与马超烈火一样的性格撞在一块,还不知道要惹出多少事来,走,速回去看看!”
司马懿都来不及看看族中老弱妇孺,安排其它诸事,连族中子弟都来不及打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