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旧将有不少冀州儿郎,也当是回家一趟了。
最重要的是,不少袁氏儿郎在,若袁绍兵败,有他们在,必能招降许多来投吕氏麾下。以女公子的性格,哪里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当然也担着他们可能会投袁绍的风险,但看她用人,她不是那种不敢担风险的人。
不得不叹,这个女公子,是个破局之人啊。她真的太敢用人了。
若搁另一人,别说让袁耀去守南了,便是放在徐州,也未必敢叫他进外事处,怕他通敌,只恐是连府门都未必能出得。
什么是心胸气度,这就是心胸气度!
“袁曹之争,你怎么看?!”阎象道。
李丰道:“主公之站向,如当初之韩信,向曹,曹胜,向袁,袁胜。”
阎象也是肯定的,局势之危恐不在于三方争时,而在于一方败落后,两方交杀之时,那时才是真正的争夺北方雄主之大争也。
三方大战,是最混乱的时候,而在这乱局之中争取最大的利益,是必然,而这必然中,谋划争得北方的大势,也是必为之事!
如果主公此次真能得到冀州,很多儿郎都可以回乡驻守了。
一想,竟有些心热。
乱世之中,家乡这两个字,已是奢侈。
倘若真能功业至冀州一带,当真是大善。
“曹操必急于与主公盟好,共伐袁绍的,他最怕有变,恐不日,使者必至。”阎象道:“不如此次,你我二人自请招待曹使者,何如?!”
“也好。”李丰笑道:“曹使者必守至主公响应曹操讨逆檄文,方可安心离去。”
阎象笑道:“曹操手下之人,必是难缠,此次我二人可得将此事给办漂亮了!”
“这是自然,一会儿去与相爷自请便是,”李丰笑道,“此等小事,便不必与女公子说了,贾大人必也有安排。”
二人轻笑,又畅快的喝起酒来。
宴上推杯换盏的,二人说的话,旁边的人也能听得到,此时都有点感慨,到了现在,终于,这两个人才算是真正的心定下来了。主动肯揽重要之责,重要之事了!
女公子一行,而征服人心至此,让人心定,再无旁的担忧,这才是真正的包容之象。
因为阎象与李丰等人的心中,已然没了担忧,而这二人是一个代表性的人物。他们以下,包括以往的袁氏旧将,不管文武,直到此时,才真正的心安了,真正的觉得自己融入了。
多难呐,自从袁术兵败,他们来到徐州,直到现在,才真正归心。
都说征地易,征人心难!
而这吕娴,手腕翻云覆雨,巧妙之间,已然捕获人心。这样的人,天下真的有人能与她为敌吗?!
就连司马懿,都边饮酒边感慨,纵然武将之间,也有不和者,文臣之间,也有关系微妙者,然而她,却足以在其间游刃有余的取得平衡和敬畏。
至此,袁氏人心,才真正的归了吕氏,真正的改姓吕了!
而吕布此时正与诸将推杯换盏,喝的不亦乐乎。原本这吕布一向如此,若是以前,他哪里会有这般的局面?!布局天下,宾客迎门,还有整个城内外都送了礼来,甚至连刘备等人都送了礼来。可他命好,生了一个好女儿,帮他筑固了一切。
而吕布之智是不足以让这么多人心服的,之所以如此,无非是父女二人之加持,那种光环是相互影响的。显得现在的吕布,整个徐州光芒夺目,让人无法忽视。
就连陈宫饮的多了,都动情的对贾诩小声道:“……当日随主公来徐州时,这里,不过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城镇,像所有的其它城镇一样,也没有什么特色,那日,并不曾想到,会有今日这般局面……威服四海的外向,更不曾想过如此这般大宴群臣,百官簇拥,武将拥戴齐心……”
贾诩听了,也挺感慨,他跟在张绣身边时,也常有这种感觉,这种可能随时绝望的感觉,那个时候,纵然智谋敌千,又如何?!踏错一步,便是绝路悬崖,而张绣虽尊敬自己,却总是不听他的意见。
而现在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这种一个眼神,字里行间,心灵相通的感觉,很微妙。
像知己,像默契。
陈宫所感慨,他都懂。更何况,陈宫更是旧臣,是随着吕布一同到徐州创业的老员工?!感受应该更深吧。
正说着,许汜进来了,王楷一见他进来,忙将他拉了过来,笑道:“来吃酒……”
许汜是忙了大半天了,也确实是渴了,外面的事都差不多,他才能松一口气,闻言便接过酒与王楷满饮一大杯,笑道:“百姓皆喜庆遥祝,今日可是徐州上下的大宴,同喜可乐。”
王楷大笑,道:“正是如此。来,喝!”
二人高兴的不得了,你来我往,喝的不亦乐乎,喝着就想起了陈登,许汜道:“唔,若元龙在就好了……”
若陈登在,二人定要合起伙来使劲灌他酒。
一时默契的大笑起来,然后许汜就想到了另一个不怎么讨喜的人,四处寻了寻,道:“那个舌王在何处?!”
王楷哪不知道他想去灌他酒,与他吵架就免了,估计就是只想喝晕对方,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