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值当的。不管生死,把诸葛给带上岸,跑不了才好。
只是若不能得手,撕破了脸,只会激怒诸葛,连最后一丝的脸皮都没了,反而不妙。
徐庶现在烧心的,其实百爪挠心,表面上看着其实没什么反应,其实他与曹操的处境一样。曹操面对吕娴在兖州时的心境与他现在十分类似。
所以下手迟疑,不能决断,不是因为不果断,而是因为,怕不能得手,反而把事情推向更坏的方向去。
徐庶一时下不了决心,便开始拖,道:“此是淮水,孔明怎么不去南阳或襄阳?!”
诸葛也是笑的意味深长,道:“元直不亦来此直追?为何不去南阳与襄阳径上去堵亮?!”说的好像你料不到似的。
多年的友人了,谁不知道谁啊。
一时说的都笑了,徐庶道:“孔明是必去江东的了?!”
“非去不可!”诸葛笑道:“此地隐有龙气,有冲天之势,若不早图之,待及壮,天下诸侯,皆受制也。亮所为,利汉室,利天下。”
徐庶的心是一个劲的往下沉,道:“只恐孔明有心无力,如何图吕?孙策有实力不假,然刘玄德尚未有基业,孔明佐之尚要时日,多则十年,少则三五年,才有一击之力,此事,如何做成?!而孙策又与刘表有仇,孔明在其中如何周旋,莫非卖荆州与江东之主矣?!”
这些当然是问题,所以徐庶这是刺之尖锐所在呢。
诸葛当然不会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正面回答就低端了。而且是智障所为,难道把自己的计划,告诉徐庶不成?他又不是庞统那个卖才自夸的人。
挑刺是吧?诸葛当然也会挑刺。
他摇了摇扇羽笑道:“荆州的确是个问题,三方皆尖锐无敌,然,中原亦好不到何处去,也许此处是要十年八年三五年,然而中原之事不需要时日吗?!袁绍势强,曹操深有谋略,都不是善与之辈。敢问吕布父女,如何图之,又能平衡三方势力又能利于生存,而不是令袁曹二方共灭吕呢?!倘若袁绍改变主意,只恐无需江东北上,吕氏已灭矣……”
他这么一说,倒把徐庶给气乐了。
这个诸葛,还是不出口则已,一出口就能把人气出好歹来,直击要害。
“难为孔明要辅佐一个无地之主,难为在夹缝处生存与图发展了,以孔明之才,何必如此?!”徐庶换了一个方式。
诸葛能是善人?!
他当然会反击,哈哈笑道:“元直亦是奇才,不也是辅佐在缝中生存之徐州?!徐州虽可壮,然不待及壮,已然被灭矣。而玄德公在贤德加身,天不可害之,人也不可害之。”
徐庶真是气的不轻,眯了眼睛。
这友谊的小船,也就在淮水一带给说翻就翻了。
以前对棋执茗议及天下大事时,为一人问题相争不下,有不同的看法时,也未曾有过这样生气的时刻,多数时候谁也说服不了谁,然而都洒脱的一笑了之了。
可是现在,徐庶很生气,就是特别气啊。也许是因为心中有了需要维护的信仰,就极易被惹怒,想要发飙,还是不一样的吧。
“贤德二字,用在刘玄德身上,未免谮越了吧,何德何能,敢与天比贤德,便是大圣临世,也不敢以此二字自居。”徐庶道,“孔明莫要为刘玄德惹祸。”
“贤德是天下敬之而加其身,并非刘玄德自居,”诸葛笑道:“悠悠众口,何来之祸。反倒是元直,真的要为徐州捏一把汗了。既要防曹袁联盟,一举南下而灭吕布,又要尽力消耗两方实力,取得微妙平衡。这本就极难,实在辛苦。然而,这平衡却也难以长久。只恐徐州助曹,唯恐曹势力壮大,将来成大患,助袁,则袁强大,他本势强,一朝而吞灭曹操,必也灭吕,难呐,不知元直是要助曹还是要助袁呢?!两方皆雄,助谁都不利。若都不助,更难……”
徐庶的脸色都僵硬了。
诸葛还不住口,道:“若都不助,或是阳奉阴违皆助二方,二方若僵持不定,持续数年,一旦心疲,必然另辟奚径。那时,他们若是突然联合起来,共伐徐州,当如何是好?!同为天子之臣,元直可要小心曹吕结盟,一旦形成,只恐十个徐州,也难以抵挡。这徐州可不好防守,如何挡得住百万铁骑……?”
徐庶的脸色都气昏了头。
这孔明现在牙尖嘴利的比庞统还讨厌。
谋士吵架都有一个特点,少说自己内部的事儿,专挑敌方的痛脚下手痛踩,那可真是一踩一个准儿。
所以哪怕孔明现在踩了他痛处,他也不可能以徐州的事,来答他!废话。这在言谈之中,透漏以后的谋略,是大忌,更是外交大臣的大忌。
这是底牌,基本上没哪个蠢货会透出来。
所以才说,这两人吵架,专挑对方软处,未必没有试探敌情之意。
然而,这两个都齐鼓相当,就是半丝不说将来的各自安排啊。
“孔明心不死,莫非欲效苏秦挂六国相印乎?”徐庶笑着,尽量淡然,道:“惜强者恒强,六国终灭,秦终为一统!”
诸葛还是不正面答,道:“亮猜,那位女公子必然不能让袁曹之战拖太久,久则对徐不利。可又不能让曹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