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的崛起,早成了主臣二人的心头刺,徐州不除,天下不平。
袁绍是大敌当前,然而,怎么灭掉吕氏,是曹操一直不能决断的问题,小心翼翼,唯恐出错,反而在曹袁之战中丧身,所以他不能破盟,甚至还要拿好分寸,与吕氏和盟共伐袁绍,以争得此战之胜,所以不能破盟,然而,曹操心里如何不焦急于徐州的迅速的崛起?
他焦虑的晚上睡不着觉。
他与郭嘉都知道,要办成这件事,他一个人是做不到的,必须要有盟友,要有援助。只是苦于无法分心去办这件事,至少现在是办不到的。
而这封信就在这时候来了,这不是雪中送炭吗?!
看来,徐州之势,扎的不止是他一个人的心!
连刘备,孙策也是难以入眠的了。
曹操突然一哂笑,叫这个吕布,没事惹急了孙策,孙策恨死了他。现在吕布与刘表的联盟又迟迟不成,这不是天助之势是什么?!
曹操突然有一股兴奋升起来,道:“此人当是大才,来信试探,其实是试探操可知其意,是意欲让操来牵这个头了?!”
“是,处处不离荆州,就是说让主公助刘玄德拿下荆州……”郭嘉道:“刘备才有实力,与主公,与孙策,共盟,共讨徐州!”
“荆州的确不能落入吕布之手,”曹操道:“只是便宜了刘备……”
“此人真是大才也,刘备一人拿不下荆州,所以需要操助,他的意思很分明,这是逼吾表态,要与吕布决裂?!”曹操道,“处处是试探,试探中也暗藏机锋……”
郭嘉笑道:“吕布与刘表联盟已是黄了,女公子所算计之事,也无后续。此事迟迟未成,现在更不可能成,有刘备与此人在,万不可能再叫此盟成。此人宁愿借主公之力,也不愿借吕布之势而守下荆州,意思已明……”
那也是,真与吕布借了力,荆州就不是刘表的荆州了,刘备与这诸葛怎么肯?!
曹操颇有些兴奋,道:“料不到,料不到啊,那小儿所算计之事,也有失算之时……”
竟颇觉有些畅快,又道:“不过徐州得了刘琦,也是有筹码的。”
郭嘉笑道:“徐州现下可是人才济济,司马懿已至徐州府。”
曹操道:“那吕娴,遇至此人,奉孝以为,谁输谁赢?!”
“她有贾诩,陈宫,徐庶,司马懿,”郭嘉道:“而此人,也是大才,此事,不好说,只看主公愿不愿意主持此大事矣。”
“若操,刘备,与孙策共谋大事,共征徐州呢,”曹操道,“可有胜算?!”
“有大胜算,”郭嘉道:“只是袁绍才是变数。”
“袁绍,”曹操道:“不错,因为本初,操还需借吕布之力,暂不能与吕布撕破脸。”
这才是曹操最头疼的地方。所以这件事只可先暗中进行,不能表露一二的。
“主公,只恐此势,那吕娴已然勘破,”郭嘉道:“与袁绍决战之事,恐有变数。”
曹操略微一惊。
不过,她誓必借袁绍之势,压制自己,以平衡现在天下的局势。
而她虽与刘表盟未能达成,然而,却得了马超的好感,算是外援。
这件事,的确不好说。
曹操道:“郭援是钟繇之甥?!”
“是。舅甥二人身在不同阵营,却感情颇好,郭援之死,钟繇大痛惜也,”郭嘉道。
曹操道:“传密信与钟繇,透知吕娴之行踪。操许诺他可报私仇。只是此事,会有代价,他要能付得起代价,就只管去,也可联络审配与袁尚,此二人恨吕娴与马超入骨。要快,趁那吕娴未出兖州之境。”
郭嘉点首,立即吩咐下去了。
主臣二人又坐了回来。曹操其实对杀了她,也没胜算。
然而若不做此事,只恐将来会后悔。
而钟繇所为,曹操只默认是叛变之行,而不是他授意了。
便是天下人诟病,也诟病不到他身上去,说他不守信用。
还能拦得住一个人报私仇吗?!天下真骂起来,只能骂吕娴与马超,谁叫他们把人家的外甥给杀了呢?!这件事便扯不到公事上,还只在私仇上。
郭嘉也准备了善后,不管这件事有没有做成。
原本,曹操与郭嘉的聘天子妃之事,黄了,愣是被吕布父女拖字诀与躲字诀躲过去了,偏这事还不能再高调的责让,因为现在这微妙的情势,是不能公然的撕破脸,要决裂的。大情面上还得拉拢。
所以这事只能不了了之来处理。
然而,刘表退孙策兵之事,也是有始无终,还在僵持,苦苦支撑,不过吕娴原本以为可以顺利与刘表结盟,这件事,也黄了。有诸葛在,必然瓦解,破盟,别说没结盟了,便是真结了盟,他也能搅黄了,瓦解了,甚至把吕布与刘表的关系弄到敌对。
哪一个大谋士,没有搅弄风云的本事。
而这荆州被他盯上,就是属于他的风云。
现在的形势是什么呢?!特别微妙,诸葛用荆州事来试探曹操,其实试探的是徐州之事。三攻一之大事。并不是真的以为曹操真能助他拿下荆州。
事实上,曹操疯了,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