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霸和赵云也略松了一口气。二人默契的看了一眼,这归途,他们是半点心也不敢分,唯恐出了差错,这平衡一旦有一方打破,就危险了,所以二人哪怕休息都恨不得睁只眼睛的,一点分心也不敢。
不仅没有空说话,切蹉更是不可能了。
而从冀州到兖州的这一路,是更不能分心,如果是袁绍的人在,也许只要处理他们的倨傲就可以。然而加入了曹营的人,这些人一则可能会对吕娴下杀手,二则是可能与袁绍的兵马起冲突。
这平衡,是很易打破的,并且可能被他们钻空子,然后将事推到袁绍身上。
这是一种危险的三角关系,所以二人是真的很紧张。不仅紧张吕娴的安危,更紧张司马氏的安危和这么多的老弱妇孺的生死存亡。
这是一只在烈火上烧起来的锅,随时可能会翻,而要平衡这一锅,就必须足够警惕,足够睿智,足够聪慧。要有能力挽狂澜的能力。
赵云极佩服吕娴的,因为她真的半点也不慌,无论何时何境,她总是一副淡定若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管是在袁绍那,还是在这一路上。
从这里出兖州,快也要十几日的功夫,而且带着这么多人,脚程变慢,很有可能会出差错,而且时间会拉长,更添了无数的危机和可能性。
所以赵云与臧霸与司马防商议了一下,将司马氏的部将们都提了出来,一半分兵跟在吕娴身边,他们身后,一半则护佑着司马氏的老弱。
就这么不太平衡,又透着一股诡异的微妙平衡中,进了兖州之境。
司马防心内忧虑的同时,其实心中也极为担心,就怕出任何意外。
同时,他也是有点服气这个吕娴的,除了她的出身和是吕布的女儿比较讨厌外,以及算计了司马氏的无耻外,这个人,的确是不输于曹操的存在。
这个气魄,天下公子间少有人有之。
如此淡定,不知道她是极度的自信,还是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不管是哪一种,司马防都觉得此女何其了得。
然而这种微妙,在进入兖州三日后被打破了。
因为,马超带着人来了。
马超不是一人来的,他率了五千精锐,良马,精锐,神弓手,战斗力何其惊人,而是五千人进入兖州,动静不可能小,他是闯了关进来的,大剌剌的就来寻吕娴,当然了,身后跟着追兵,他像闯入森林的闯入者,惊天动地的,跟了无数人来追他。
而他全然不顾,率着大军,动静极大的奔啸而来。
斥侯来报的时候,连吕娴都吃了一惊,她抚额哭笑不得,回首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曹使者的脸,曹营将士的脸色,以及袁军将士的愤恨脸色,一时之间,十分无语。
就连司马防也心惊不定,这马超来干吗?!
偷袭?!
所有人都以为是偷袭,来截杀的。
曹使者,曹军将士这样以为,袁将士也是如此认为,就连司马氏的战将们和司马防都是这样以为,个个脸色都不太好看。
这人虽众,然而比起马超的五千精锐,他们未必有胜算!
凉州的骑兵是出了名的强悍,所以哪一个不惊讶,都慌忙摆起阵势来迎战了。
司马防更是跌足长叹,老泪纵横,泣道:“司马氏休矣……”
这些老弱哪抵得住这些骑兵的践踏,只怕能保其十之一二,都不得了了。
所以一个个的恨死了吕娴,那眼泪都哗哗的掉。
乱世就是这么残酷,没有人护的家族,多少灰飞烟灭,连个遗言都未必能来得及留下!
臧霸脸色难看,道:“女公子,霸且去迎他!且要问他是为何而来!”
赵云知道臧霸不喜马超,便道:“宣高且护女公子左右,云去一问,若有误会,可即刻解除。”
吕娴知道这个时候赵云去最好,便笑道:“子龙且去一问,若有误会,还请与后续追兵解释清楚。只恐孟起贸然闯入兖州,曹公必定是误会了。”
赵云一拜,带着少些精锐,像离弦的箭一样的去了。
吕娴心中却淡定的很,她知道这马超虽然傲气,既来了,就不可能是为了偷袭而来的。
便是真恨了她,要杀她,也不会挑在这个时候,冒天下之大不韪。
从宏观上来看是这样,从他个人心理上来看,这个人,也不至于为了报私仇,而不顾大局,再蠢也不至于为了杀她,要接连接与曹兵与袁兵一起对着干。
除非他西凉真的想凉凉了。
所以她淡定的继续走。
曹营将士,袁营将士,以及司马氏心中惊疑不定,这是什么意思?!
有五千精锐奔来,她却丝毫不见慌乱?!
曹使者突然有不祥的预感,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赵云去迎了马超,便与曹追兵解释了一番,虽略有口角,但也算是退去稍许的疑虑。
曹的将士是很慎重的,他们郁闷于马超的胡作妄为,但是没有曹操的指令,他们也不敢就宣战。因此,有人出面,便忍了。速速的报去与曹操。
然后又有斥侯来与曹使者说此事。
曹使者骇了一惊,脸色也颇为微妙,看向吕娴道:“女公子安危如此牵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