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配道:“侄儿来的正好,调二百弓箭手来,今日要结果了她,非得射成筛子不可!”
审荣道:“叔父,只恐侄儿难为!”
“汝说什么?!”审配大怒道:“汝连吾之言都不听?!”
审荣道:“无主公下手令,侄儿不敢发号,叔父为二公子忠心,但也得为审家着想,不要为了自己,舍了审家上下老幼的荣辱!”
审配眼前一黑,道:“你……”
他气的手直抖。
审荣直接跪了下来,道:“此事可大可小,杀吕娴是解气,可是若有大后果,将来战事吃紧,主公那个脾气,必要诛灭审氏满门方能解恨,叔父何必如此,便是为袁二公子,也不该拉上整个审家作陪啊……”
审配气急之下,狠狠将他一推,审荣死死的抱住,他是小辈,是不可能狠拦的,只能抱着死缠,道:“还请叔父为侄儿想一想,为一家老小想一想,吕娴一死,是解恨,是解气,可是,吕布一旦跟了曹操来敌对主公,若能敌之还好,若不能敌,咱们审氏死定了,吕布向来极猛,他的女儿不明不白的死在此处,我审氏都得陪葬。叔父,还请叔父三思,收回成命,趁现在还有挽回余地……”
“现在早不可挽回,”审配怒着推他,大骂道:“再不让开,我拔剑了!”
审荣将脖子一伸,道:“与其将来背锅而死,不若现在引颈就戳,叔父要杀就杀吧……”
审配果然拔了剑来扎他的手,却不忍心真杀了他。
审荣死不松手,大哭道:“今日所为,是叔父独断专行,主公不知,此已是逆上,将来若是事势有变,审氏必死,此已是死局,倘若吕布势猛,逼的战事不上不下,又当如何?!叔父到底图杀此女是为何啊?!”
他这一嚎,可把其它看热闹的谋臣都给嚎反应过来了,忙过来道:“正南,若不还是请示一番明公之意,若何?!”
“尔等,尔等无半点担当……”审配气的发抖,他知道他们并不是为了保吕娴,而是为了将来这个事情,不用他们背锅。意思就是说,他们,与此事无干。
首先得摘清了……
“就是有汝等无能之辈,才至杀一女子,尚如此多言,多误大事!”审配气道:“还有你!”
审荣被骂了,也不松手,是死不松手。
早有人飞奔去寻袁绍了。大约是知道事情不妙。
这个事要是处理的不好,他们以后就是审配的同党了,万一将来真有个啥事,主公真发起脾气来,说不定一并把他们跟审配一道宰了,这事,可大可小,所以飞奔而去。
而袁绍呢,的确是被人拖住了,审配身为第一谋臣,身边的渗透,势力也是很大的,拖住袁绍,根本不算大事儿。
但是许攸老道啊,早候着呢,一见前面有刀兵之声,他喊的不是审配要杀吕娴了,他是拿着锣开始敲起来,道:“不好了,明公,前院走水了,走水了……”
一听起火,袁绍慌了一跳,道:“如何会走水?!火神怒耶?速来人,带吾去看!”
一时匆匆的往前院来了,被早候着的许攸一把抱住了手臂拖着道:“明公,不好了,前院杀起来了……”
袁绍倒被他的话给惊住,一时也忘了追究他的无礼,道:“子远?怎么回事?!”
“审正南要杀吕娴,擅自埋了兵士,正在喊打喊杀呢,”许攸道:“明公,吕布勇也,若知女儿被杀,岂不大怒?!昔年差点逼死曹操,如今狂怒,若率兵前来,曹操再一起攻之,主公如何能挡?!丁原董卓昔年势也大,不亦身首异处乎?!还请主公务必保住此女,吕布不死,此女不能死!吕布只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若死之,不仅生怒,更引天下人耻笑主公,容不得一个女子……”
袁绍一听,也是怒了,道:“正南何故矫我之令,私自行事!?简直可恨!可恶!”
比起远在徐州的吕布的威胁,其实审配这矫令之事,令袁绍更恨之。
这话说的好,有一就有二,见微知著。现在都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借他的手令行事,将来,改他的手令,岂不是更容易,这是关涉到威严的问题,袁绍果然暴怒!
再则,在他府上都敢如此,在小处呢,这管中窥豹,光一猜测,袁绍的心能不狂怒?!
许攸瞅了他一眼,心中明白是扎到了袁绍的痛处了。
他句句不离吕布,其实说的重点,只这么一句。
上位者对什么最敏感,不是远在敌方的敌人,而是对身边的人的擅权。这要是较起真来,能杀人立威。
审配今日所为,怕是要付出代价!
这审正南得意马蹄疾的,恐怕今天就折了马蹄了。
许攸心中得意,嘴上却不停,却不说审配越权,而是只说着吕布,道:“吕布猛虎也,猛虎不能激怒之,若激怒之,反受其噬,其猛如火,岂不是天下都走水,因此攸只说走水,以意引起明主注意也,也是无奈之举。”
袁绍差点气炸了肺,一面疾走,一面吩咐左右道:“来人,来人!”
许攸还在说话呢,道:“将来擒虎,缚张网便可,何必硬碰硬,现在杀吕娴,并不明智啊,还请主公务必保住吕布之女……”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