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虽死,到底是真正的大势已去,以后剩下的他们,包括谋臣和大将,包括原来的剩下的袁军,就真正的只姓吕了。
至少护住公子,不叛公子,就是为旧主之谊尽了心。
高顺也带着徐州兵离开了。
叛者两千余,张勋与刘勋一个没放过,当晚全部处决,血腥味实在浓重,让原有袁军心中发怔,脸上发白,手发抖,也不知道为何,眼泪就是掉下来了。
泣这些人,也泣自己,一旦进了徐州,就再也不姓袁了。
他们以后只能姓吕,属于吕军中的一员。
大势已定,最终定了。
这种效果,比徐州兵亲自动手,更令人震骇。倒出乎阎象的意料。
他低着头想,这徐州估量局势的能力,处事的手腕,对世事的预料和把控,实在出乎意料,也不知是出自何人之手?!贾诩还是陈宫授意摇控的?!
或者是那个陈珪。
这个老狐狸!
阎象叹了一口气,从今晚以后,再无可能了,袁氏将真正的为吕氏之下,唯吕氏听从。
高顺淡定的很,只是事情发生后,迅速的定了,人死以后,便令徐州兵帮着安葬,祭奠,一切有条不紊,早有所料一般。
只有袁旧军,一径的沉默,借着哭,倒舒发了不少内心的惶恐和难受。
高顺给他们这个舒出郁气的时间,所以第二日,并未急着赶路马上就进徐州,而是给了缓冲的时间。
此时兵哀,不能强制如何的。
从今以后,这些袁军,会真正归心的。
刘琦在帐中,看着袁耀,道:“好险,便是旧部也未必可信,在很多人眼中,我们二人,不过是他们上升的筹码,失去了父亲的庇佑的我们,实在是……”
袁耀闭了眼睛,他与刘琦都万分的清醒。
说能借旧部成事的人,都是傻子,看不清时势的人。
他却一清二楚,袁术死了,他不过是别人的盘中餐罢了,献到别处去邀功的肉食。所以,他很清醒,清楚的知道,去了徐州,依附吕布,才是最好的归路。
哪有那么多不甘心的?!
袁耀早甘心了,只是到了这一刻,他还是心有余悸,戚戚然。
半丝的幻想与不甘也全没了。
“这样亦好,”袁耀道:“知道自己的斤两,就会老实的为徐州效力了,不是吗?!”
刘琦苦笑了一下,道:“观高将军所为,也算仁德,徐州未必不是好归路。”
袁耀点点头,吕氏父女虽然也不是啥好人,但是比那些枭雄可信多了。在徐州,至少是不用担心会被杀掉的。有才之原有袁部下也能得到消化和重用。
“信中是孙策的信,还是曹操的?”刘琦道。
“你猜,”袁耀道:“此二人何其奸诈?身边谋臣无数,断不可能这样的信落下把柄。”
刘琦眼睛瞪大了些,道:“难道是……我父亲的?!”疯了吗?!谁能信这个?!
刘表便是真的有此心,他儿子还在这呢,怎么可能呢,他不会这样的?!
“所以,这个信的原主,必是孙策,刘备,曹操三人中的一个,不然就是三人中都有,”袁耀道:“不过是是借刘表之名罢了。外人不信,便推到蔡氏身上。多好的妙计。”
刘琦的汗下来了,“一箭三雕,若是成了计,徐州的名声,完了,寿春,淮南立乱,而你我之死,也瓦解了所有的一切,徐州与荆州必为大敌……不管是谁,都会满意。”
袁耀也心凉,点点头,才说政治所谋,那些家伙才是真的老辣。
“这就叫杀人不见血,而我二人,只是棋子,只是献在血前的牺牲,如猪牛羊一样的蠢物罢了。”袁耀笑了笑道。
“不知是出自何人之手,一计若成,徐州积累的所有全部完蛋。”刘琦心惊道:“徐州控制局势的人更厉害。只怕高顺早就有接到徐州的布控了。还能化无为利,彻底的控制了人心和局势,徐州之谋,也不遑多让。”
二人说话,阎象进来了,道:“公子可安?!”
“先生坐,我并无事,”袁耀道。
阎象见他不像受惊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道:“不知何人之计,如此之辣。”
“先生也猜不出是何人吗?!”袁耀道。
阎象摇摇头,道:“若说是郭嘉,许都离此甚远,消息滞后,他便是有此计,也未必能及时应对。所以可能性并不大,而孙策,此时智囊全部盯着荆州,未必有空还要较这个真,所以,可能性也不大,至于刘表……”
阎象略弯了弯身,表示对刘琦冒犯了,刘琦抬了抬手,示无妨,叫他继续说,不必顾忌。
“也不可能,蔡氏还有可能,但这计,明显的招人恨,可能性不大……”阎象道。
“刘使君?!”袁耀笑道:“他一向贤名在外……”
阎象冷笑一声,道:“钴名钓誉之辈,也就只有刘景升如此信重于他了,他日他必吞之荆州……”
袁耀笑,刘琦尴尬。
阎象便不说刘表,停了口,只道:“此人虽有心,未必有智,身边也没有像样的谋臣,而此计,如此的辣道,若成,徐州便是完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