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他道:“藏头露尾,不光明,如今又如此行事,又待何如?!”
陈登知道他恼怒,便笑道:“将军有所不知,此类人都是徐州人,他们会送几位去徐州。”
周泰这才看向他,押他们不用兵车,而用民板车,亏他想的出来,这是防着贼似的防着他们被人半道截了不成?!
这个人,奸诈极了!
周泰道:“要杀便杀,吾等不去徐州,死也不会降。”
陈登笑道:“果然,以周将军之忠心,必定不会降吾主公,既是如此,也非为招降将军,送去徐州,自有深意,将军且稍安,自有送将军回江东之时。”
“汝!”周泰反应过来,道:“徐州以我等为人质,威胁我主公耶?!”
众人皆怒,怒视陈登。
陈登笑道:“绝非人质,只是不得已而为之!众将军之志,登已明矣,虽知绝不愿降,也绝无利用威胁之意,只是稍委屈一二,待到了徐州,自有人安置诸位将军再与诸位解说,请。实在抱歉,过意不去了!”
周泰还要理论,那几个商队中人却眼疾手快的不知道用什么团了团塞到了他们嘴里,周泰气的几乎晕过去,众将也是如此。
因此便被堵了口,被捆着往板车上送,上面还用稻草这类的东西遮了遮,若不细看,哪能看得出来里面有人?!
而这些人,穿的并不扎人眼,看上去虽是商队,也是贩夫走卒,不是富户,便是遇人抢,只怕人家也未必有兴趣。
而看着弱的很,有没有武艺都不好说。
周泰便明白,这些人应是暗处的人了。
好一个陈元龙,好一个徐州府啊。
板车已经走了,趁着夜色就穿过林子走了。
陈登也松了一口气,幸不辱命。
之所以这么快就将周泰送走,实是因为就怕回了广陵城内,张飞一旦得知,必定要扣留,若是被他带往荆州去,才是冤枉。因此陈登根本没耽误,当机立断的,就准备了准备,先送往徐州去了。
只愿路上万无一失。
不过徐州离广陵本来就近,这些人都是走习惯了的,再加上这里也太平,只要避过了张飞,基本没有被阻截的可能。
陈登收整了兵马,便回广陵去了。
而张飞大获全胜,擒了凌统,杀散了江东余众,又烧了江东的扎营处,因此,心中得意,哈哈大笑着进了城,见到陈登,便笑道:“若无飞在,便不能擒此人,元龙且看,这是谁人?!”
“恭喜将军。”陈登笑道:“不知凌统可有降意?!”
凌统堵着口呢,有兵士将他口上堵着的稻草拿出来,凌统便破口大骂,道:“吾不降无义吕布,更不降大耳贼刘备,要杀便杀,奈何多言?!”
陈登早料到如此,因此也没什么感觉。这些话也是他常骂吕布的,因此,是半点不入心。
但张飞就不一样了,一听有人辱骂刘备,那还了得?!上前便是给了狠狠的一矛拍下去,把凌统打倒在地,顿时拳打脚踢起来,道:“贼子!胆敢辱骂我兄长?!”
张飞脾气本就不好,赢了仗又高兴,再加上绝不能听有人骂刘备,一听就爆怒,哪里收得住,一时把凌统打的鼻青脸肿,更要杀他的意气。
凌统却也是个硬骨头,哪里看得上这个莽夫,不仅骂他,连他张飞也一并骂了,不是贩草鞋的,就是屠夫辈,骂的张飞吃了他的心都有,一副瞪大眼的样子,恨恨不绝!
陈登劝了两句,也未狠拦。一是事不关己,不想管,二是自己与张飞体型比,可文弱着呢,非要上赶着去拉扯,那岂不是自取其辱,所以意思一下劝一下就行了,作个样子就行。
他是巴不得孙刘二方以后有个怨恨梁子的,才真有意思。
陈登悠悠的看戏,那边孙乾却是急不可耐的奔了过来,道:“张将军,此人正被看守,何故提他出来又拳脚相加?!如此辱人,有违志士之道啊。况且不可凌俘,张将军,若刘使君知道,当如何?!唉……”
张飞一听,便讪讪的,道:“打也打了,又待怎的?那江东孙儿的将军又有什么不可打的?没杀他便算不错,围我广陵日久,还不能打一顿?!”
这是胡搅蛮缠了。
孙乾知道,除了刘备和关羽,再没有人能劝得动张飞的,能阻止就算不错,看了看凌统,到底只是皮肉伤,便松了一口气,忙去将凌统扶了起来道:“凌将军,还请息怒,张将军脾气爆躁,一时迁怒于将军,实不妥也,此事,乾是知道两阵对军,实非私怨。凌将军大才也,刘使君久慕美名,若不弃,可愿降否?!”
凌统冷笑一声道:“前一刻拳脚相加,后一刻招降?凌统无能,可降不了这样的主公,宁死不降,要杀便杀!”
张飞又要大骂,孙乾是安抚了这个,又拦着张飞,累死累活的样子,实是好笑。
孙登看着,忍着笑,倒挺有意思。
当年陈宫拦着吕布,也是如此吧?便是惯会哄吕布的,但是吕布真的发疯的时候,陈宫也是心累的多少被气出好歹来。
想一想,陈登倒有点同情陈宫。他有今天不容易啊。
孙乾已是拦的一脑门子的汗了,大冬天的,也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