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懿心中一堵,差点憋死,他看了一眼身上的红疹,发现已经消退了。
更是不知道昏迷之时,是怎么被人给弄出来的。
一切像是个谜,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人必然是徐州人。
再看周围,已是出城了,现在是在一个不起眼的水边,而且还是在野草堆里,后面就是小树林,想必也无人到这里来,特意找的是僻静无人之处歇脚的。
十六个人里有老有幼,有男有妇,各个看上去极不起眼,然而,如果仔细看的话,他们其实很不对劲。不仅话少,而且,分工明确,四人一前一后的看哨,其余人有秩序的取水升火煮吃的。
这其间配合默契,连话都几乎没有。
看他们穿的其貌不扬,然而,这样的素质,能是平民百姓吗?!
一般的平民虽佝偻,但绝不会如此有秩序,虽老弱,然而也绝不会如此的坚定,那样的眼神,淡淡的,平静的,在平民眼中也绝不会出现,他们若是遇到人,无不是躲闪,恐惧,卑小如同蝼蚁。
而这些人不同,在城门时的声音是卑微的,装的是很合格的,可是僻静之处时,这不同寻常,就是不同寻常。
司马懿下了棺木,到了水边照了照水,才发现自己被装扮成了一个老者,也不知道是怎么装扮的,他自己都认不出来了。无半分之前的青年样子。不光是脸和脖子,连手也变成了老到皮皱的带着黄褐色斑点的手。
怪不得能瞒过那些守城军。
他正坐着发呆,有心想问他们话,然而一不确定他们知道什么,二不确定这类人,便是知道,也未必肯与他说。看他们的样子,根本就没有解释的意思。
中年男子将煮开了水盛了一大碗端给了他,又塞给他一个烤热的饼子。大大的,圆圆的,还有点热热的香气。是干粮,早备好的饼子,如今用热火一烤,竟有点烫手,然而在这冬日里,浑身发冷的环境里,让人浑身一暖。
司马懿将饼子放到衣服上,手空出来一把拉住中年男子的手腕,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道:“我的家眷还平安吗?!”
中年男子看着他,道:“在冀州,暂安,徐州府已派人去接应。勿忧!”
司马懿道:“送我去,我要去与家眷汇合!”
司马氏是大族,嫡系旁系的族中子弟,带上家着亲属的不知道多少,再加上车马奴仆,说三五千人,是半点不夸张。
这么多人,还有妇孺,得有多苦,不用明说,而且还要在这冰天雪地里赶路,司马懿自然担忧。
中年男子却一口拒绝,道:“抱歉。吾等须送你即刻去徐州!”
“你!”司马懿怒道:“是那位女公子吩咐?!若我家人有失,司马懿终生亦不会有效忠之时!”
中年男子看了看他,没吱声。他想拉出手腕来,也没能做到,司马懿握的太紧了,目光灼灼,一副老者的眼神之中,有着怒火!
纵然他现在什么也不说,中年男子也是知道的,司马懿怨恨吕娴,因为她的运作,才致司马氏有今之祸,有他之难,以举族迁地之恨!
而这样的人,偏偏这时候非要展现出来,自然是有用意的。司马懿是个多么能忍之人,可他还是表现出来了。除了刻意的展露真心愤怒以外,更多的其实是一种无声的较量和坚持。
这是一场拉距战,心理战,他在逼迫中年男子送他去冀州!
中年男子知道,只怕若不消他之恨,只恐司马懿这是不肯答应的了。
当然也可以打晕了带走,但是真得罪了这个人,也不是好事,再者说,对这个人,还是要有点尊重的。
中年男子思量了一下,将原本未尽之言告之,道:“司马氏全族之事,还请勿忧,徐州对此十分慎重,除派去的医者有百来人外,还有接应的人手,分二十批前去,另外,也有军士前去,只要出了冀州,立即会有大部队接上。只是眼下,汝定也知,非是出冀州之时机!袁本初的注意力尚在,不能如此急莽,还需等待,才可万全!”
看他说的如此笃定,司马懿似乎怔了一下,不动声色的试探道:“莫非吕娴亲自去了?!”
中年男子不语,他的立场是绝不可能泄漏女公子的行动的。
这不是信不信司马懿的问题,而是身为他们的立场,必须要保障安全的问题,这是暗影的原则。
所以他不语,但并没有否认。
司马懿看他不语,都冷笑了,道:“她,真是个奇才!”
这话绝不是夸赞,而是讽刺!
中年男子将手拉回来,看着他的饼子,道:“趁热吃吧,快冷了。”
“送吾去冀州看来是不可能了?!”司马懿看着他转过身的背影,道:“她到底要吾去徐州作甚?!”
中年男子道:“非送去徐州,而是送去寿春,与虎威军合,领虎威军军师衔,可调兵遣将,维护淮南太平!”
特么的!
司马懿不光怔住了,反应过来后还真的生气了,脸皮直发抽,心里也是莫名其妙,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恨的,道:“军师?!为吕布的军师?!”
“司马先生不必回徐州领文书,直接去虎威军与主公汇合,”中年男子道:“虎威军军师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