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吗,答了就是惹事了。
大家都精的跟什么似的,对大事上,很是谨慎。说话行事都有考量了,这很正常。
所以二人都知道彼此都不会说要紧之事,才继续往下去说了。
但凡文士,若云游之时,那是天与地,海与内,无话不可说,无话不可谈。然而一旦奉主为官,身系要害,这说话行事,反倒从尖锐变得平和与平庸,真的平庸吗?!未必,只是,须得表现出如此来。
其实都是深谙此事。何必戳破,便是郭嘉来徐州这许久,不管是关着的时候,还是现在自由走动的时候,他何曾说过曹营之事!?
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就得了,来往无非就是套话与套路。套话,谁也不上当,套路,大家彼此都玩过,到最后也就变得无趣极了。
不明白的,外人瞧着,还以为多亲热呢,又是喝酒,又是说话,又是大笑的。然而内心里谁没有各自的坚持与立场,只是都是明白人,知道彼此说服不了彼此,不想攻关罢了。
郭嘉知道争取不来贾诩,所以不攻破,而贾诩更知道郭嘉一心为曹,所以也不提留他之事。
这路数,其实都是类似的。
反倒是无官职在身的自由贤士,很是自在,啥话都敢说,啥话都能说。
比如坐在司马徽处的诸葛孔明吧,今日刚至徐州府,便来拜访水镜先生了。
司马徽很高兴,道:“徽这便去请元直来……”
诸葛亮拦住了他,道:“吾来之事,切勿告知。”
司马徽立即就明白了,道:“看来孔明来徐州,非为吕氏也!”
诸葛亮点首,道:“只是来观察一二,并非为寻主而来。吕氏父女,终究少一仁义二字。”
司马徽却笑辩道:“吕氏不仁义,何人谓仁义也!”
诸葛亮便只笑而不语。
司马徽道:“孔明另有志向也,亦罢,既来矣,不告也可,只在此留待盘亘几日,好叫徽招待一二,徐州府的豆腐豆干是一绝,孔明定要尝尝……”
诸葛亮应了。
徐庶并不知道诸葛亮此时在徐州呢,他人其实这个时候并不在徐州,而是在小沛。但是没有人知道他跟着吕娴去了小沛。
而陈珪呢,经杨弘一事,倒是下了最后的决心,他本意是想缓上一缓,然而杨弘的事叫他终于不得不承认了内心里不想承认的一点,就是矛盾不可调和。
有些矛盾是注定了敌对的,只有见血,才能统一。
再与这些士家豪族僵持下去,徐州人看他陈府笑话是小,而是叫天下人看他没有能耐是大了。
因此这一日,几乎是毫无预兆的,陈珪发作了。
这一日与平常一开始并无什么不同,先是那些士家豪族又来骂街。现在骂的其实大家都疲倦了,骂的人疲惫,听的人其实也觉得没什么新鲜之处了,都听厌了其实!
陈珪面色沉沉的,仿佛面上无有半分的大事儿,只有张虎知道一二,事实上,陈珪今天也叫他准备了充足,但是要做什么,却是半分没露。因此张虎也只是猜到了一些,却并不知道这里面真正藏着的惊心动魄。
张虎其实看着陈珪,心里是十分佩服他的,该准备的其实都在暗中准备妥当了,就在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陈府外骂名的时候。
而陈珪对真正要做的事却是半分的不透露。这样的老谋深算,老成独断。
张虎等人其实也是学到了一点真正的雷霆手段!
陈珪先是对管家道:“去请各大族的族长都去正堂等着,只说珪今日有话要说!一定要人都到齐了,一个都不能少!”
管家应了,匆匆的去府外请人了!
陈珪慢慢的推开了一张丝帛,上面是各大族的关系图,事无巨细的住址,简易府上地图等等。
“郭娘子!”陈珪低声道,“今日要劳动郭娘子了。”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昔日主公与女公子让吾候在此,也是为这一时,但请吩咐,无有不从!”郭娘子道。
陈珪点点头,道:“还请郭娘子围了这几府的内宅,只是稍安抚他们,勿伤了女眷!”
郭娘子拱手道:“定无所失!”
郭娘子自去准备了。
“张虎,”陈珪道:“围了这所有的宅第外围,定要飞鸟不可进出,如同铁桶!”陈珪道。
张虎早摩拳擦掌道:“早候多时了,这便去准备!”
陈珪道:“若有闹事者,如同杨弘所为,立射杀!以儆效尤!”
张虎等人都应了,顿时所有小将蹬蹬的去了。
陈珪看着他们的冲劲,真是初生牛犊啊,以后这些孩子,将是徐州的后继之人。其强其志不可小视也!
他看向左右食客,都是信得过,又极其的可用之人,陈珪多精,有没本事,他一探便知,这陈府上,没有一个是白养的!
“家主但凡吩咐,养客三年,用吾等一时,定无有不从!”众人道。
“汝等皆带我府上兵去抄检所有府第,若遇珠宝财物,乱碰乱抢者,休怪我陈珪无情。你们所要抄检的是地契,一定要拿到所有地契!”陈珪道,“我陈府自从接了此事,再无能从水中甩干自身的可能,既是如此,不如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