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前不顾后,只恐有失矣。
袁胤劝不住袁术,只能无奈先回了寿春,无论如何,都得先守住寿春要紧。
他来禀知,原以为袁术有策谋可以挑拨孙策与刘表再战的,然而袁术一心只想死磕徐州,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失望之余,只能快马加鞭先回了寿春。
高顺站在城墙上观望,徐州兵很快都陆续回城了,他们一直谨记着高顺的叮嘱,以守城为主,追杀一阵,不可追远,所以也就杀了一阵,不到十五里,就回了。
回来的时候,带了不少辎重和马匹回来,陷阵营和诸多徐州兵都很高兴,偏将牙将们来禀报战果,还笑道:“那袁术好生狼狈逃窜去也,恨不得连裤叉也给丢了捡命要紧!”
“哈哈哈……”
这话是很刻薄而且粗俗的,然而军旅之人,向来粗野,胜败之后所言也向来直露入骨。
这种形容,虽显污辱人之态,然而,的确十分贴切。那袁术的确逃窜的比过街老鼠还要狼狈。
徐州兵马都很解气,以往吕布在袁术处也受过气,受过无视与白眼,而且地界相临,难免也摩擦过,打过仗,吵过架……
如今叫袁术如此仓惶,便是高顺,也是微微不显眼的抿了抿唇角。
他心里也替吕布解气!
“报!”有斥侯来报道:“报高将军,在战场上捉到一人!”
“带上来!”高顺淡淡的坐在帐中道。
杨弘披头散发的被捆了进来,嘴巴被塞住了,一双眼睛狠厉如鹰一般,死死的瞪着高顺,眸中还带着不屑。
“不料竟是长史!”高顺下了阶,给他解了绑,斥左右道:“怎么如此屈辱杨长史?!还堵嘴?!”
这一般都是套路,所有军中人都是熟悉的,忙道:“末将等不知是长史大人,冒犯了!”
高顺亲自扶着杨弘上坐,道:“主公不在,竟冒犯了长史,待主公回,定好好责罚他们,以解长史之怒!”
杨弘顾不上狼狈和满身尘土,喘了几口气,便变脸大怒道:“厚颜匹夫,竟敢装腔作势?!为何要设计害我主公?!”
高顺只道:“袁公路趁夜攻城,怎么是我营陷害?!要说无理,也当是袁公路无理在先,失义在后,原本当日,长史亲口与我主公许诺,如今主公一不在,袁公路便来攻城,意欲何为?!”
杨弘微滞,竟是半晌无语,良久道:“要杀便杀!勿需多言!”
“长史是贵客,还请在徐州城中稍做客一段时日,有事且等主公回来后定夺,”高顺道:“顺是无权杀长史的。”
所以到时候是杀是放,还得听吕布的?!
这是想拖着他了。
“休想以我威胁我主公!”杨弘胀着脸怒道。
高顺淡淡的,只叫亲兵亲自送他去城中软禁了。
杨弘一走,众将道:“只恐袁术必还会再来!”
“来便来,来了,依旧只以守为主!”高顺道:“无军令不得擅出城与之战!违者斩!”
“是!”诸将听了命,又听令收拾城中,这才散了帐,各自忙去了。
曹豹进来了,道:“温侯府无恙,今早已经如往常无异开了门,无事了。”
高顺松了一口气,点点头。
“另城中房屋破损许多,还需军中人修补,”曹豹道。
“顺调人手配合曹大人便是,”高顺道。
曹豹点点头,许汜出使之前将盯着陈府的事交给他了,他便道:“高将军还是要防那陈登与杨弘接触,这城中恐还有袁术的人,万一与陈登的人勾结……”陈登在徐州的势力并不弱。
高顺道:“不瞒曹大人,只恐那陈登不动……”
曹豹一愣,随即一笑,道:“原来如此!若是他真的动了,也就能连根拔起了。女公子一直想用陈登,这才忍他,可是这厮如此不肯驯服,只恐会生乱子,倘若他真的狗急跳墙与袁术勾结一处去,再里应外合,便再不能容他了……不肯归顺的人,只恐女公子以后会失望,倘若能趁此机会一并拔除,却是好事。”
高顺抬着头看着他。
曹豹怕他以为自己是想排除异己,便道:“非为嫉才,也非为拔除异己也,若是嫉才,如今徐州多少有才之人通过考试上来的,我嫉妒也嫉妒不过来,若说排除异己,有一点吧……”
曹豹干脆剖了下心,对高顺道:“女公子太善良了,豹是怕她驯服不了这个人,反倒被他所害。而且陈府的势力在徐州真的太大了……”
“女公子不知道这宗族势力的盘根错节,”曹豹道:“他若动了,就好了。”
高顺点点头,表示明白。
曹豹今天的话有点多了,然而高顺看的出来,他是一心向着女公子的,像疼小辈,更像为铲除不定时会炸的势力的那种忠心。
管吏治的人,多少都有点一点这样的心态。严苛,残酷。
拔除不稳定的因素,是这个官职最重要的一个职能,就像田间除草。
“一颗老鼠屎会坏一锅粥,”曹豹道:“我是怕有朝一日,女公子不光用不了他,还要受他所制。女公子,对他如此耐性,可他……”
高顺道:“女公子非无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