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屏画之时,尽皆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眸,“这是……”
吕布虚抬起食指,指着屏画道:“天下,这就是天下!”
陈宫与张辽高顺三人互视一眼,眼中皆有震惊,骇到张大了嘴巴。
“想我吕奉先,也算名震天下,然而,天下群雄之列,却并无我吕布一名,布万分惭愧,羞愤欲死!”吕布喃喃道:“我有公台为智囊,有高顺和张辽为左膀右臂,为何却不能位列于群雄?!还要东奔西走,惶惶犹如丧家之犬,盖因吾无用,连志向都无,堂堂丈夫,真是愧于天地之间。”
“主公!”三人皆跪坐下来,伏首道:“主公受辱,我等只死,还请主公振作,我等三人也万分羞愧。”
“不怪你们,怪我。”吕布眼睛熬的通红,道:“若无志向,便是与我天之将才,我也无法摆布得开,委屈了你们,跟着我东奔西走,现下才有了这徐州一个容身之地,还是从刘备处夺来的……”
吕布喃喃着,像是受了大刺激。
三人心中震憾,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高顺道:“主公若能有此悟,当早立志向,早图天下!”
吕布点点头,眼睛一直盯着十三州的地图,拔都拔不下来。
三人见了十分欣慰。
深深的觉得,吕布其实也并不是个废物,只要他肯立志,只要他敢,他有大勇,他肯听进人的劝。想要图事,并不难。
陈宫正想说话,外面侍人进来道:“女公子来了!”
三人忙起了身,吕娴进来笑道:“不必行礼这么生分了。”
三人不肯,非要行礼。吕娴虽嫌古人多礼不甚耐烦,少不得也还了礼。
“爹,你悟的如何?!”吕娴笑道。
吕布道:“我儿……”
“……”吕娴看他又哭了,一时也头痛起来。
“若不是我儿当头棒喝,我吕布还浑浑噩噩,安心偏于一隅,迟早被人所图!”吕布呜呜咽咽起来。
这古人爱哭的毛病,真的叫人受不住。
吕娴安慰道:“爹,你生熬了一夜,早点回屋歇着吧,倘心中有志,也不在于一时。志在心中,不在嘴上。”
“我就睡在书房!”吕布道:“我要把这图,印在我的心中,我的灵魂里,时时不忘,便是死了也不忘。”
“行吧。”吕娴哭笑不得,看着这样争气的吕布,心里也略有欣慰。
是个男人,看到这全幅辽阔的地图,便不能不生出心思来。
雄性的本能便是占有啊。就像他当年看到貂婵和赤兔时的贪心一样。
“我和公台,还有高将军,张将军出去一趟!”吕娴笑道:“爹,你且在家歇一歇,别把眼睛熬坏了,好好睡上一觉,要勤奋,也不能牺牲休息的时间。停一停,才能走得更远!”
“知道了,我儿……”吕布道。
陈宫心中欣喜,一面随吕娴出门,一面笑道:“主公有此悟,是女公子的功劳。”
“主公竟然这么听话。”张辽也笑道:“也只有女公子才能达到这个效果了,若是我等,主公未必肯听。”
哪一次谏言,吕布听过?!
他这个人,就是头犟驴。
三人出了温侯府,都骑了马,一路往陈登府上去了。
“公台,”吕娴笑道:“以公台之见,若是我们四人合力并智,可否通达我父之智?”
陈宫一听便笑了,道:“女公子要听真话否?!”
吕娴也忍俊不禁,道:“当然是实话!”
“那宫也说句真话,”陈宫笑道:“难如登天!”
张辽听笑了,高顺肃着一张脸,绷着脸皮,一副苦大愁深的样子。这几天他是震惊的。他与女公子还有赌约呢,原本以为他是必赢的,可是,这一天天的……他现在也不是很确定了。
“哈哈哈……”吕娴笑道:“公台这个实话叫我爹听见,只恐他要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