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弃了寻死的念头。每当我想爹娘难受的时候,我便会出来看看这些海棠,我心里想,这样娇弱的花儿都能坚强盛放,为什么我不可以呢?”秀娥唇边绽出一抹笑,衬着窗外的海棠,倒将这张秀气的脸显出了几分美艳。
亦萱朝秀娥看了一眼,她的眸中是毫不掩饰的迷恋和崇拜,自是对顾廷睿的。
这样一个女子,在自己面前毫不掩饰对她丈夫的居心,真是让人怎么都不舒坦。
“秀娥姑娘,到了么?”瑞珠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冷厉,让秀娥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她连忙敛下自己的心思,望着窗外道:“这已经到白沟镇了,将军临时搭建的府邸在东边,很快便到了。”
“你倒是熟悉的很。”瑞珠嘀咕了一句,想生气,可对着秀娥这一张柔柔弱弱的面孔又生不出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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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霏霏月转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身着一袭墨兰锦袍的男子坐在窗边,手中摩挲着一枚小巧的平安符,视线则落到窗外栽种的那些海棠花上。
“将军。”刑珏推门而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那个在战场上指点江山,永远器宇轩昂的男子,此刻因为夫人的离去,整个人都黯淡了下来。
“怎么样,有没有夫人的消息?”顾廷睿将视线转到刑珏身上,淡淡问道,只是发颤的双手还是泄露了他的紧张和不安。
刑珏摇头,“夫人不在京城。”
果然如此……
饶是已经猜到了答案,饶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他还是觉得心像是被刀割一般难受。
“已经派人往西北沿路去找,将军莫要着急。”刑珏没办法安慰他,站在将军的立场上,若是今日离去的人是他的夫人,想必他也会乱了方寸。
握着平安符的手指用力攥紧,泛出一片白痕。
“京城那边是什么情况?月娘的天花可曾好了?莫心妍还在将军府吗?”
“大小姐的天花还不曾好,莫小姐倒是已经回了忠勤伯府,不过听说,她在照顾大小姐的时候染上了天花。”刑珏将打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顾廷睿。
顾廷睿眸中闪过意味不明的光。
染上了天花?他听说莫心妍小时候患过天花,那还是有一回莫心妍跟他闹脾气不准他出门办事谎称自己得了天花时被母亲给揭穿的。
怎么现在,她又染上了天花?
“刑珏,你准备一下,十日之后,我要回京。”顾廷睿松开攥着平安符的手,眸中只余一片坚定,他淡淡道:“你去把这几日查访的灾民情况和近年来白沟镇水灾的走势都呈报给我。”
“将军……”刑珏惊呼,这几日将军一直无心公事,现在突然如此,想必是要熬夜将这些事情处理好赶回京城。这些事情可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处理玩的,将军这么做,是不想要自己的身体了!
顾廷睿不顾他的阻拦,冷冷道:“现下京城一片混乱,怕是我再晚些回去,将军府的姓氏便要易主了。”
刑珏想到了忠勤伯那阴险狡诈的模样,心头一惊,后背沁出层层薄汗。他明白了,怕是此次将夫人赶出去是假,想控制住将军府是真。忠勤伯想趁着将军不在京城,利用莫小姐跟大小姐的关系,将整个将军府掌控在手中。
“将军,属下明白了,一会儿就把文书材料都拿给将军,将军你且安心回京,白沟镇这儿就交给属下们了。”
顾廷睿“嗯”了一声,只将那枚小小的平安符贴身放入胸口,便没有再说什么。
萱儿,若是你被逼出府,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绝不会让你白白受了委屈。
“将军,素眉姑娘在外求见。”门外传来了侍卫的通报声。
素眉?
刑珏眉头皱了皱,定是为了秀娥的事情来的。他心头浮现一丝厌烦,这都什么时候了,谁还有空管那档子事儿!只道:“不见不见,将军现在忙得很,哪有空见她!”
那侍卫似乎有些为难,顿了一会儿才道:“可她现在在门外哭闹不休,说是秀娥姑娘不见了,怕她想不开,要我们帮忙去找。”
秀娥又不见了?刑珏头疼的很,心想京城那边不省心,怎么这边也不让人省心!他将视线移向顾廷睿,尴尬道:“将军,您看,这……”
顾廷睿头也不抬,漠然道:“你出去打发她回去。”竟是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讲。
刑珏也清楚的明白顾廷睿的意思,本来这事儿跟将军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秀娥姑娘出了那事儿,给她们一笔银子已经算是仁至义尽。若她们还不依不饶,就真是给脸不要脸了。既然她们不要脸,那他们也不需要留什么情面。
“属下明白了。”
刑珏出了屋子,那侍卫就侯在门外,哭丧着脸道:“刑大人快去看看吧,那女子闹得更凶呢,说是我们要不去找秀娥姑娘,她便要将事情抖出来。”
“不自量力。”刑珏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亦萱随同秀娥抵达临时官邸的时候,还没从马车上下来,便听到了一阵哭闹声。
“你们不能这样,我家秀娥不见了,你们快派人去找啊!若是她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