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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中的海棠栩栩如生,纸张轻拂间那些海棠就像被风吹着一样盈盈浮动,甚至还带着一股好闻的甜香。
亦萱不可思议,“是香的!”
徐婉清好笑着解释,“那是在墨里添了花汁,还是你二舅舅教我的。”
二舅舅向来擅长舞文弄墨,从前亦萱从他那儿得了好多墨宝,不过自从他去外地任职,她就没怎么见过他了。
怎么母亲也学的一手好画,她可从来不知道!
看亦萱惊诧的眼神,徐婉清怅然地笑了笑,“从前不是要忙着打理家中庶务便是揣测你父亲的喜好,自然没有时间作画。现在都有些生疏了。”
亦萱张了张嘴,又听徐婉清道:“元娘,已经你若是嫁人了,可千万不要学母亲整日粘着夫君,须知道给彼此一点空间才是正途。否则等到哪一天那男人不在乎你了,你便如天塌地陷般。若能找些自己的事情做,那很好。”
从前母亲几乎所有的心思都花在父亲身上,努力围着他转,讨他欢心。她一直认为那是为人妻子的本分,却原来还有明白的一天。
其实这个道理还是她嫁给安允之后才明白的,安允也不是一个喜欢女人整日粘着他的人。在他的心目中,仕途荣誉远远要比妻子的衷心和爱重要的多。
亦萱怔怔地点头,“母亲,您不喜欢父亲了吗?”
若不是不喜欢不在乎了,哪里能看的这么通透?
可母亲又是何时对父亲死心了?
徐婉清并没有回答亦萱的问题,只轻轻搂过她,笑道:“刚刚去哪儿了?”
亦萱见她不想回答,也不逼问,顺着她的话头道:“带着二娘和三娘去祖母那儿看了弟弟。”
“哦?”徐婉清笑容滞了滞,随后叮嘱道:“咱们以后啊,还是少去和他接触。该给的一份也少不了,不该操的心也千万不要多管闲事。”
“我明白的。只是二妹妹和三妹妹死活央着我去看看他,我就想着大家毕竟是亲姐弟,总归以后在一个家里生活,现在见一见也好多培养感情。”亦萱并没有告诉徐婉清这件事可能存在的阴谋,只是道:“母亲以后离他远一点就好,免得出了什么事有人赖到你的头上。”
“我会的。”徐婉清好笑地刮了刮她的鼻子,道:“好了,快回去吧!母亲找了管事的待会儿对账本,不能陪你了,自个儿回去描红刺绣吧!”
母亲终于又打起精神来了!
亦萱实在太开心了,连连点头道:“好!祖母年纪大了,母亲重新管理庶务,也可以帮祖母分担!”
徐婉清立刻嗔怪道:“这孩子,尽会心疼你祖母!”
亦萱也不解释,吐了吐舌头,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管母亲什么时候不喜欢父亲的!只要结果是好的便好!母亲做的可真对,早就不该对父亲那样的人抱有什么希望了!没有父亲,她和母亲两个人照样可以活得风生水起。
只是,还缺个弟弟!
亦萱咬着手指头,仔细盘算着等母亲怀上弟弟后,就可以正式将父亲一脚踹了,过着各自井水不犯河水的日子了!
明姨明姨,你可一定要加把劲儿啊!
瑞珠进屋的时候,便看到亦萱哧哧傻笑的样子,不由打趣道:“姑娘这是遇上什么好事了?”
亦萱笑着摇摇头道:“没什么。”又见瑞珠脸上神秘兮兮的,打趣道:“倒是你这神秘兮兮的样子是干什么?”
瑞珠环顾了下四周,迈步上前,悄声道:“之前姑娘让赵忠和孙夫人查的那个习兰,有消息了!”
亦萱神色一凛,面色严肃了下来,“你出去叫研碧到门口守着。”
瑞珠依言出了屋子,吩咐研碧道:“门开着,研碧你就站在门外守着,这样谁要是靠近也能有个数。”
亦萱对瑞珠的谨慎暗暗点头,等到她重新走近,不由压低了嗓音道:“查出什么了?那习兰现在身在何方?可还是跟王丽盈有联络?还有平海的死有没有查出什么证据?”
瑞珠摇摇头,神色也颇为严肃,“平海死的时候赵忠就已经翻查过屋子,并未发现什么有利的证据,这次去也未曾发现。”
亦萱脸上便浮现出一抹失望之色,虽然她早就猜到这证据不是那么轻易好找到的,但听到这个事实,还是不免觉得郁卒。
“不过那习兰倒是被赵忠查出来呆在哪儿了!”瑞珠又道:“她就呆在城东村一户农户的家中,一直没有离开呢!”
“农户?”亦萱眉头皱了皱,想起上次老夫人说冬儿可能是王丽盈安插到赵府的眼线,不由问道:“赵亦柔那贴身丫鬟冬儿,从前可是住在城东村的?”
瑞珠想了片刻,摇摇头道:“这个奴婢倒不知了,改天咱们可以问问玉姑姑。不过奴婢只知道,这冬儿好似是去年来到咱们府中的,那时候不是还未出那外室的事情么?”
“那只是事情没被戳穿而已!谁知道王丽盈会不会是在安插眼线!”亦萱讥诮地开口,不过随后自己便否决了,“也不对,那冬儿看起来是个软弱愚笨的,不像是王丽盈特意安插的。再说那时候王丽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