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和软,也不会像有些主母一样狠狠压制庶女,所以便将这件事和徐婉清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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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玉阁的东厢房内暖气氤氲,墙角的青花缠枝熏炉飘散出淡淡的玉兰花香,衬着夭夭灼灼夹竹桃,旖旎了一室柔光。
徐婉清身穿玉涡色领口绣落梅家常对襟小袄,坐在炕几上,斜靠着暗红色织锦团花海棠软垫,手里无意识地做着绣活,神色郁郁。
胡嬷嬷拿着柄银勺拨了拨熏炉内的银炭,复又站起身,走到徐婉清身边坐下,慈爱道:“夫人,三姑娘与咱们小小姐关系好,真将她过继到您的名下也没有什么,无非是嫁人的时候多出点嫁妆。倘若她以后寻个好婆家,对赵府对小小姐都有益处。”
徐婉清放下手中的针线,叹了口气道:“若是将三娘过继给我当嫡女,我是没有多大的意见,可……就怕桂心那儿会有怨怼。”
胡嬷嬷也神色一凛,微微皱眉,“这桂姨娘仗着自己和忠勤伯府有点亲戚关系,便总觉得自己了不得,样样都不肯吃了亏。若此事真被她知晓,府中定要掀起一阵风浪。”
“我就是担心这个,难不成还要把二娘也过继到我名下?”徐婉清明显的不乐意。
胡嬷嬷赶紧道:“这万万不可,将庶女变嫡女本就是不光彩不规矩的事儿,咱们赵府虽说不是百年世家,但也是书香门第,素有清名。若要叫旁人晓得夫人将两个庶女都记在自己名下,可不是要被人笑掉了大牙?这府中嫡庶不分,对小小姐也是不好的。”
徐婉清眉间郁结笼罩,“我也是不愿的,可三娘这件事势必要牵扯二娘,若我将三娘过继得来,桂心又岂会善罢甘休?但若不过继三娘,老爷那边,香云那边,我也是无法交代的。”
胡嬷嬷也甚为忧心,不由恨恨道:“香云那小蹄子最近越发嚣张,不过是仗着肚子里那个种,若不然,谁会搭理她?她最好祈求肚里那个是哥儿,否则……”
“乳娘,您说怎么办?”徐婉清握着胡嬷嬷的手,一脸为难。
胡嬷嬷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夫人莫要忧心,您就是太在乎老爷了,否则直接回绝了便可,这事儿总是咱们占理。光一句‘赵府从未有将庶转嫡的先例’,可不就把香云堵得死死的?”
“可世秋已经答应香云了,他来同我说根本不是问我的意见,而是知会我一声,我又如何拒绝?”
胡嬷嬷沉吟片刻,眸中闪过一抹精光,俯身在徐婉清耳边低声道:“既然桂姨娘会闹,那便将计就计,借刀杀人即可……”
下午时分,徐婉清要过继赵亦云为嫡女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到了桂姨娘的耳中。
彼时桂姨娘正窝在楠木镂空海棠雕花座椅上,一边剥着金桔,一边悠哉哉地哼着曲子。
午后的斜阳透过薄薄的宣纸纱窗投射在屋内,倒将这个一向冷清的地方衬出了点暖意。
赵亦月进屋的时候,正看到桂姨娘一副大咧咧毫无形象的死德性。
秀眉立刻紧蹙,她猛地冲上前,抢过桂姨娘手中的金桔,狠狠摔在了地上,金桔顿时滚落了一地,甚至有些被摔成了稀巴烂。
这霸道野蛮的作风与平日里胆小怯弱的赵亦月截然相反。
“二,二娘……”桂姨娘显然被吓住了,怔怔地看着女儿,不敢言语。
赵亦月嫌恶地看着她,怒吼道:“你还有心思在这边吃橘子?!整个赵府就快没有我们母女的立足之地了你居然还这么逍遥自在?!”
桂姨娘素来是有些怕这个女儿的,此刻见她生这么大的气,不由吓得站起了身,呐呐道:“怎,怎么回事?不是说,不是说香姨娘那贱人差点小产么?”
天知道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有多开心,不过更多的也是懊恼,暗恨那小贱人为何没有真的小产?
不过总归能吓唬吓唬她,看她以后可还敢不敢得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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