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净，遂反应过来自己昨晚用过的碗碟桌筷竟是都被收拾干净了。她今早走得急，看见床前空空也来不及多加思索。如今想想，白音音早时进她房间她是朦朦胧胧听见了的，她进来便将她叫醒了，自是不得空去帮她收拾。那收拾的人便是——
“大仙，你昨夜走时可是帮我拾掇了碗筷？”她问。
楚澜明显因为这一声“大仙”又有些不悦，扭开了头：“是。”
李信怡动容，一颗心霎时软的像一团棉花——她未曾想到，他竟是如此细心，又肯为她做到这份上。
她看他耳根通红，越看越觉得他讨人喜欢。她不由自主地想，若他是一凡人，那该多好。
“何必呢。”她轻柔说道，像是对着不懂事的孩童。
“什么？”楚澜未听清，反问道。他依然冷着脸，但却带了几分试探，又带了几分期待。
李信怡见他这样，更加愧疚难过了。
“我说你何必呢。”她狠下心来，重说一遍。
“你这是何意？”楚澜脸色发青。
“为了一个不记得与你过往，且注定要先你而去的人，如此迁就讨好，值得吗？”李信怡说完，又回答自己一般喃喃道：“自是不值当的。”
楚澜默泰然自若地收紧了握着她掌的那只手，专心致志地看着她，两眼一片赤诚：“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