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的雪,被路灯润了色,有种朦胧的美感。
丁咛忍不住停下,蹲路边,掏出热乎乎的小手,忍着刺骨的凉意,捧了把净雪,准备团个雪球。
同时,她还用眼眸追踪着某人的背影,计划着某种时机。
做好雪球后,她极速地朝位垚追去,身后高束的麻花辫被晃得左右摇摆,宛如个摇曳的风铃挂坠儿。
“汪——”
“汪汪汪——”
“汪——汪汪——”
离那个交叉口近了。
只是听着这狗叫声,丁咛的脑海里便会自动浮现出那些狗吼叫时的样子、它们尖利的犬牙,以及它们围攻自己、朝自己扑过来的恐怖画面。
自然而然地,还没走到交叉口呢,丁咛就怂了,小腿发软,下颌紧绷,脸色开始泛白。
不得不说,这个可以称之为“生死点”,只属于丁咛的,回家的生死点。
之前的那次后,丁咛就向任芮求助。任芮每次都让她家的司机先送丁咛回家,避过那几只狗,之后,她再让司机送自己回家。
小芮骗自己说顺路,可她今天才明白,一个于市内,一个于市郊,顺路才怪。丁咛不忍心再麻烦她。
隔着一米的距离,丁咛凝视着前方的那个背影,深呼吸,揪着自己的上衣角,忍住眼眶里莫名被冻着的泪珠,温声叫道:“位垚——”
前面的人停滞了脚步。
她怕他突然转身,先前积攒的一腔勇气都会如哈出的雾气,立时消散。
于是,她转而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我们——”耳边呼啸着寒风,她不由得提高了音量,“一起上下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