泓野国地大物博,自然不缺地势险恶之地,如今深冬就要过去时节最是寒冷。泓野国地域广袤,其中最险峻之地要数与骊族接壤的赤谷,当然还有其他险地更是兵家必争之地但却少有征战,便自然少了几分险峻。
此时的高语和身边男子正小心翼翼的用手中的短匕扫开雪层再把匕首插入坚硬的岩缝中借此攀登。
两人默不作声,只剩下雪层被刨开和匕首插入岩石的令人牙酸的嚓嚓声响。身后的东风凌冽,挂起高语的袍子如同旗帜般鼓开,翻起一层层如海潮般的白色浪花。行至山腰一处微微凹进去的平台上时,高语推开雪层坐了下来。
从这里看下去,山下的景色尽收眼底,天地间只剩下一层层白茫茫的景色,只有根据远处微微暗下去的景色才能依稀分辨出天与地的接壤之处。
等到裴清爬上来的时候,高语已经平复了呼吸,尽管面色依旧红润但状态却已经调整到了最好。裴清靠着岩石坐下,不停刮动着高语刘海的山风瞬间被挡在了男人的身侧。转过眼看了看身边女子的侧脸,不得不承认,这女子依旧如同初见之时的惊艳,百看不厌。
“为什么选择相信我?”沉默良久的裴清缓缓问道,只是身边的女子并不言语,裴清便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有些答案放在心里便是真的,一旦被说出来,那便失去了其存在的意义。
就如同那日自己跟老七的一番对话,老齐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两人的娘亲如今到底在何处,他便也没有告诉老七。他比谁都清楚自己那个同胞兄弟的秉性,那年那个跪在母亲大殿外面的孱弱孩童从最开始的哭泣到最后的沉默不语都被裴清一一看在眼底。
哪怕最后裴亦痕为了扒开殿门将自己小小的双手扣的鲜血淋漓,他这位哥哥也没有去打开那道就在自己不远处的大门,因为没有人知道当时的大殿内站了哪些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每个秘密都裹挟着很多很多身不由己的人。这些秘密如同点缀在夜空中的一颗颗星星,既给人以希望又生生让人绝望。
高语接过裴清递过来的干粮放在嘴里咬着,肉馕已经冰凉而且坚硬,咬在嘴里满是干涩和生硬,高语便伸手抓了些干净的雪囫囵塞进嘴里。
裴清有些意外的看着身边之人,很难想象作为骊族的公主,本该集万千宠爱与一身的女子竟然如此熟稔生存之道,并且自然而又老道。如果说自己这个昔日的元朝太子,如今的元朝纨绔二公子能够熟悉这些门路会让人经验,那么这个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女子深谙此道便要让人瞠目结舌了。
高语自然不知道此刻的裴清在想着什么,她只是一边咬着完全不知味道的肉馕一边把目光投向山底很远的地方。
就在昨日议事厅议事的最后,高辰抛出一个很艰难的问题,答案却又很唯一的时候,议事厅的气氛终于诡谲到了极点。
“还需要有人前去泓野国。”
主坐上的高辰有些疲惫,并不是这些天的与泓野军角力,而是问题的答案本身让他不愿去选择。
如同意料之中的结果便是高语主动请缨,可是让高辰意料之外的是裴清这个元朝二公子竟然也要随之前去。
高语说服众人的理由很简单,在场的只有她最合适,而裴清的理由却很荒唐却又最让人无法反驳:自己前去的理由是高语同意。
此言一出,在场的最惊讶的要数从头到尾一脸茫然的四公主裴亦华了,之间她睁着一双大眼不停的在裴亦痕、裴清和高语之间来回转悠,继而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而后在分别用鼓励和安慰的眼神重重的看了自己的二哥和七弟一眼,直到自己的脑袋上挨了重重的一个板栗之后才消停下来。
小小的插曲并没有让众人变得轻松起来,反而让在场的众人各自充满了疑问。正如同裴亦华所疑问的一样,众人也想弄明白分明高语和裴清从认识到现在不过寥寥数面而已,为何看两人的神色却仿佛彼此熟识很久一般?要知道在这之前,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可是发生了很不愉快的一些事情。
不管众人心中有多少的疑团,既然看到高语没有任何惊讶的神色和不满的意味,那么高辰自然也便没有去阻止。
于是,本来是一个很难的问题,却在两人的毛遂自荐中得到了最快也是最草率的解决。
在裴亦华满脑疑问中就这么结束了会议,只是在众人都要离去的时候,主坐上的高辰淡淡的说道:“麻烦二公子稍稍留步。”
此时的裴清咽下了最后一口肉馕,还别说,这骊族的肉馕确实是很好吃,比起自己当年在军营中训练时分下的军粮要美味了不知多少倍。
“想知道高辰跟我说了什么吗?”
抓起一团雪捏紧,轻轻的在嘴边擦拭着的裴清问道,高语并不做声,因为高辰说了什么高语都猜的到。
说起那个男人,裴清的眼神有些玩味,不愧是骊族之主,果然不简单,再看看身边之人,骊族果然没有一个简单的人啊,单单是以八千对战五万这份魄力,已经让裴清自愧不如,更何况那个男人在大厅上跟自己说的话,更是让裴清一阵寒意。
“二公子裴清,我且称呼你一声二公子,可是在下次见面的时候,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