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睁开眼睛,看了眼悬在头顶的灭魄枪便起身向着房间外走去。太阳还未升起,天边只是笼罩着些许微弱的浅蓝色。
转眼间来到这片草原已经整整十年,可对于君墨来说,十年前的一切就发生在昨天,爹爹身上的血腥味依旧在鼻翼间萦绕不去。
来到大厅,天鹰已经在主坐旁站好,七位银甲卫分列两边,就连天鹰叔叔也覆上了金甲,空着的主坐上端端正正的陈列着那张恶鬼面具。十年间发生了很多事情,三位银甲卫叔叔战死,凤翎卫在司马家灭族的那几日便撤出了断魂崖,来到了这片草原。
君墨伸手摸了摸后背上的制式长枪,单膝点地:“银甲卫君墨见过金卫。”
天鹰向往常一样伸了伸手,示意君墨礼毕起身。而后沉声说道:“通知所有凤翎卫前往轮回谷!”略微颤抖的声音无不透露出天鹰满心的激动。看着空无一人的主坐,天鹰拿起恶鬼面具捧在手心:主上,您在天有灵,小主人已经长大了。您,可以放心了。
轮回谷内,四百多位凤翎卫静静的列阵在教武场,今日所有的所有面具之下脸庞上都难掩激动之色,因为他们知道今日将会发生什么。
天鹰的目光从每一个人的面具上扫过去,耐心而又认真。有的面具上深浅的刻着刀痕和剑痕,有的是新制的面具,面具下的主人天鹰不敢说都认识,但他明白,他们和自己一样生是司马家的人,死是司马家的鬼!
“银甲卫君墨上前!”
“锵!”一声脆音响起,君墨翻手抽出背上长枪抱于胸前,枪尖在空气中划出清脆的声音。默默无声走上台阶,正要屈膝却被一双大手托起。
天鹰把君墨托起,沉声喝道:“列阵!”
教武场黑甲卫左右分开,六位白衣白甲手持长枪缓缓走向中间,君墨亦走进教武场,七人成角逐站立。
“战!”
一声令下,六名白衣不约而同向君墨杀去,朝夕相处的十年间,他们清楚眼前之人不死,他们都将被逐一击破。
教武场上找找致命,皆攻向对手要害而去,君墨衣衫逐渐渗红。
一名银甲卫看着教武场,不禁有些担心:“副统领,他们可都是怀着必杀之心啊!”听其声音赫然是一名年轻男子。
“三号,你逾界了。”天鹰不含感情的声音响起,三号抱拳后退。
教武场上的拼杀逐渐接近尾声,六名白衣的脖子处、胸口处均有一道纤细枪痕,君墨拄着长枪,大口咳血,其小腿处、胸口处伤口深可见骨!
“影卫叩见主人!”六名白衣向着君墨行礼,而后纷纷退下,在暗处伺机而动。
这一刻,天鹰与其他银甲卫分别站立教武台两侧,单膝跪地。
“凤翎卫拜见主人!愿为主人效死!”
“凤翎卫拜见主人!愿为主人效死!”
“凤翎卫拜见主人!愿为主人效死!”
这一日,君墨长衫浸血,面覆恶鬼面具,手中灭魄发出阵阵凤鸣!
“小姐,这个好好吃啊!”一名绿衣丫鬟手中抓着三串糖葫芦兴奋地向自家小姐跑去,并把糖葫芦递到小姐手边,“小姐你尝尝,这个叫糖葫芦,酸酸的,甜甜的,可好吃啦!”
望着莹儿手中的糖葫芦,君墨陷入了回忆。是呢,糖葫芦,那时候总要缠着莹儿姐姐出去给自己买糖葫芦,如今已经物是人非。
君墨抄起一串糖葫芦,狠狠的咬了一口,好酸!好甜!
眼泪顺着脸颊便滑了下来,吓坏了莹儿。
“小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莹儿急的差点哭出声来,却看见自家小姐忽然就笑出了声音,然后自己的咯吱窝就被小姐偷袭了。
“哎哎呀,别,别,快别,小姐,别闹了。”两个姑娘就这么打打闹闹的在闹市中钻过来钻过去,那个绿衣小丫鬟一边讨饶一边躲着,而白衣的小姐则追着,笑着,柳丝般的墨发随风飘扬。
“小姐,你还好意思给我取名叫莹儿,看看你刚才,眼睛亮晶晶的,你才应该叫莹儿!”
“好啊,敢取笑我,看我不把你抓住,痛打二十九大板!”
酒肆的二楼,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位身着红衣的男子,剑眉如峰,样貌俊朗。只是他怀中的女子就显得风尘十足,鼓鼓的胸前炫耀似的裸露着大片雪白。女子紧紧的依偎在男子怀里,顺着男子的目光看去,街上的两名女子自然就挤入了眼中。
“去,请那两位女子上来,陪公子吃碗酒。”女子的眼中尽是温柔的看着红衣男子,其他再无他物。
“嗯?你眼里居然没有醋意,难道就这么愿意跟别人一起陪本公子?或者说,你不想一个人拥有本公子?”男子戏谑的看着怀中女子,伸出一只手托起雪白的下巴,凑到眼前问道。
“不用请她们上来了,帮她们安排个好婆家吧。”女子看着近在咫尺的男子,痴痴的说着决断别人生死的话,一切在她眼里都微不足道。
“本公子突然有了兴致,待我亲自去会会她们。”男子推开女子,站起身,整理了一身红衣,拿起桌上美酒一饮而尽便跳出窗口,只留下眼神晦暗的女子。
君墨老远就看到了那个摆出自以为帅气姿势的红衣男子,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