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浮生的远去的身影,与她渐渐临近的身影重合在一起,我分不清他们,分不清他们谁是谁,更分不清谁在靠近,谁在远离。
怒江走廊上,来往的人逐渐多起来,她的脚步慢了下来,不那么急促,是怕别人看出她的奔赴?
木棉花,一直在掉落,一朵砸在我脚边,我弯腰拾起,小心翼翼地放在手心,安抚摔碎的花托。
李木锦无精打采地趴在向阳桥的铁锁链上,嘴角扯出笑容,远远地望着我,接近正午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光明艳丽。
怒江上的风,带着淡淡的湿润与江水的清澈,打在她疲倦的脸上,毫不留情。
我转了目光,看向对面农家不远处的酒店,木锦与李木锦,酒店是她爸开的,她爸打死都想不到自己的女儿失身在自己开的酒店里。
她脚步很轻,一如既往,唯有在我身后才会这么轻,像是害怕惊走我的灵魂,或者是惊走我来之不易的……安静。
风吹着春天,穿过漫天的阳光,拂在她身上,白衣飘飘,短发撩动,刘海斜去,露出整张隽秀、精致的脸颊。
春风尽欢愉,青春八百里,是我来不及追逐的梦马年华。
她,从何而来?
是春风吹落的花朵,盛华一纪。
见我看着她,目不转睛。
她:“看够了没?”
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她似笑非笑,看一眼我手中的木棉花。
她:“你睡了她?”
我抚着手心的木棉花,如抚着隔世的爱人。
她:“你是禽兽吗?她可是你学妹,未成年!”
我轻轻一笑,成年与否,一念之间,她的行动,已经将年纪表明。
她见我笑着,眼角跳了跳。
她:“几次?”
我:“没记。你自己问她,她应该记得。”
她:“几次?”
我看着她,不,完全是盯着她,目不转睛,只差把她烙印进心里。
我:“三次,五次亦或者是更多,没记。”
她扫一眼放在大理石护栏上的芬达,拿了过去,拧开瓶盖,灌了一口。
她:“警察会知道次数的。”
我摇了摇头,转了视线,数着手心的木棉花花瓣,只有三瓣。
我:“世间没有神,没人能够前往过去,知晓真相。”
我右手转着木棉花,左手敲着护栏:一、二、三、四、五……
“我的命,不是任何人的,我自己的都不是……不过不少人很稀罕我这一条烂命。”
“这年代,命大于天,他们不会放弃的。”
她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眼中有光,右手拇指指甲,在瓶盖的竖纹间,一格一格划过,划到七格的时候,她停了。
她:“下周六晚上,七次,少一次,我要你命。”
我抬头,看向向阳桥上转了身,背对着我与她的李木锦。
我:“得陪她,我不是你。”
她笑了笑,是欣慰的笑,指了指我的脑袋。
她:“你,做个禽兽,挺好,我不喜欢伪装的你。”
我:“禽兽啊,等你衣衫褪尽,你就会见到了……你会看见一头吃过人的猛兽。”
话到此处,一股味道,在口齿之间弥漫,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吐了出来。
她愣了几秒钟后,把芬达放在原位,盯着我手里的木棉花:“花,给谁的?”
我耸耸肩:“还用问?山茶花不要,木棉花总得要!你是它。”
木棉花递给了她,她一笑,接了过去。
她:“你呢?”
我看了一遍四周,在不远处看到了悬铃木,停了几秒钟后,目光转向悬铃木与木棉花中间的行道树上。
她:“什么意思?”
我:“杂树,要修理的。”
她点点头:“懂了,周日。”
说完,她带着木棉花转身离去,她走了几步。
我:“带上她一起,八次,雨落均沾,平分。”
她转身:“三年前,你是谁?”
我:“我是我,一直都是。”
她苦苦一笑。
她:“芬达给我。”
我拿起芬达,用力晃了晃,气体全跑出来后,甩给了她:“担心点。”
她接住后,嫣然一笑。
她:“我都会搞定……他和它,你不怕吗?”
我愣了一下:“你还没木锦了解我。”
她嘴角抽动一下:“切,你的恶心,有点一如既往,我开始担心下周六我的勇气了!”
我:“那八次全部归学妹?”
她:“滚你丫的!”
她假装的不屑中,远去。
远去,去配合两位风驰而来的警官。
今天才周一,他们比谁都认真。
死人,是学校里最大的事情。
我趴在窗前,望着班主任远去的背影,在窗户上哈了一口气,伸出手指,勾勒起来。
现在是下课时间,我身旁空无一人,也没有人指指点点,都躲开了,我并不在意,这样蛮好,落了一个难得的清净,听了一节数学课的耳朵,有了喘息的时间。
昨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