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女士看着那紧闭的房门,知道再敲也无用了,继续纠缠反倒徒惹人厌。看来这件事横生枝节,确实是有人插手了。
至于那人到底是谁,并不是很清楚。在北安打拼这么多年,方方面面怎会没有得罪人的时候。若是她父亲好好的,别人或许有所顾忌,可这时候她父亲已在弥留之际,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还指望别人再顾忌三分就不现实了。
会是黄家人吗?陶女士走下台阶,开车往北安某大医院而去,她父亲就在那里住院,此时靠吸氧维持着生命。
到了医院的时候,发现她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都在,而老头子仍然无声无息地躺在病床上。
而她那几个弟弟妹妹好象之前发生了争吵。她进去的时候,那几个人别着脸谁也不理谁。看到她进来了,除了二弟跟她说了声:“大姐来了?”另外两个小的谁也没说话。
他们只是淡淡地瞅了瞅她,然后就又把眼睛耷拉下去,相看两相厌的模样。
陶女士在外到处奔波,到处碰钉子,身心俱疲,看到垂危的老父亲,一屋子冷漠不和的弟妹。心情更差了。
她把手包重重地放到小桌上,冷着脸对那几个弟妹说道:“怎么了,又吵了是吧?又为什么吵起来了啊?一家人就不能好好相处,互相体谅下吗?”
她的话里带着责问,她二弟选择了沉默,那两个小的仍然是很不服气的模样。
她小妹说道:“大姐,你也别光说我们。当初你办公司的时候,爸可出了大力,不管是人脉还是资金上都大力扶持你,可是到我这就什么都没有了。你让我怎么体谅,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她小弟也当仁不让地说道:“就是,我们几个想在公司里占点股份,你非把着不放,自己拿了大头,只给咱们一口汤喝。都一个爹妈生的,凭什么呀?何况晶华集团在你手底下情况越来越差。你让咱们几个怎么服气?”
陶女士想到自己的付出,弟妹们完全不体谅,他们只计较着自己哪里吃亏了,却不想想老头为什么会这么办?
之所以让她掌控着这个家,也是觉得二弟魄力不够,两个小的弟妹则都有不着调的地方,也比较淡漠,老头那是不放心呢。
陶女士怒了,拍了下桌子,指着他们说道:“为什么,小芬你自己想想为什么,你一天就知道跟人逛街买衣服做头发吃东西,给你个公司,你能做是起来吗?还有你,小四,你还别不服气,就你那霍霍劲,把公司给你用不了几天也就剩空壳子,到时候是不是打算抱着你那心爱的吉他,上街头去卖艺赚钱啊?不给你不是不想给,而是你能力不到位。”
平时她没有跟弟弟妹妹这样沟通过,这些话憋在心里好久了,如果不是弟妹太过分,她不需要用这样的说辞来惹恼他们。
“你,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太过分了……”那俩弟妹这时候结成了统一战线,来应付她们的大姐。
这时门被一个小护士推开:“你们一家人怎么回事,吵什么吵,不知道医院不许喧哗吗?”
终究是在医院,陶家人也不想得罪她,便停下来不再争吵。可彼此之间的嫌隙却进一步扩大了。
于采蓝上午从江姨那边出来,便让在外等候的司机送她去某大型医院。她要看的另一个病人此时就在那医院,等着她过去与西医进行会诊,就像她以前多次做过的那样。
这回陈越峰事先知会过对方,于采蓝大概会在什么时间过去。因此她到的时候,有个人拿着写有“于”字的纸牌,在医院门口东张西望地等她。
于采蓝在他面前站住,他便反应过来这姑娘就是他等的人。
“小于大夫来了啊?快进去。里边都等着你呢。”
于采蓝跟着那在外等候的人一起快步走向病房,快到病房门口的时候,于采蓝被人出声叫住了。那声音不大不小。说话的人脸上神情郁郁,看着于采蓝一脸怨愤。
于采蓝看着这人,再看看近在咫尺的病房门,问她:“你找我有事吗?”那天陶家姐弟去黄家,没能登堂入室,于采蓝没看到过他们,所以暂时还不知道这人就是求到她外婆那里的陶家后人。
这时病房里的人已经听到动静,有俩人便开门出来,正想说请于采蓝进去。却见一个中年妇女跟于采蓝对上了。
那些人便都观望着,看看她们怎么说。
陶女士刚才是听到了那人管于采蓝叫小于大夫,然后还跟她聊了几句黄家的事,所以她知道这人就是她想请的于采蓝。
她这时候面对于采蓝,心里怨愤渐增。便问道:“小于大夫是吧?”
“怎么?”于采蓝微抬了眼,看着这神色不善的妇人。等着她的下文。
“果然是,小于大夫这是要去给人看病吗?”
于采蓝没接话,事实明摆着,这人来意不善,应该是那天来的陶家人吧。
“小于大夫,你跟陶姐认识?”病房里出来的人里边有个人见情势有点不妙,便插进来,试图周旋一下。
然而陶女士并没给他这机会,她现在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虽然以前没见过小于大夫,不过小于大夫大名鼎鼎。我知道她她可能不知道我。我在这儿是想问小于大夫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