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于采蓝这么说,那老妇人愣了一下,刚开始不敢相信。她儿子才四十多,虽然有了点白头发,可看着身体挺好的,真的会像大夫说的那样吗?
可是看大夫的表情不像是说笑的样子,以大夫的名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可能就这种事说笑。
她儿子刚开始挺震惊的,他头一段感冒,是觉得不好受,最近也没好利索,可他觉得感冒不都是这样吗?过一段自然就好了。
家里有这么一位老太太,再加上工作和家庭的事,已经使他分不出心来想太多。
老妇人总算对孩子有点感情,平时是挺做的,也是因为从一个单位的领导位置上退下来,再没有人在她身边前呼后拥,早请示晚汇报的,她虽然知道这种事是免不了的,可还是接受不了这巨大的落差。因此才对自己孩子这么使劲的折腾,也是下意识地想通过这种事证明自己至少在孩子心里还是重要的。
可现在孩子出了问题,她便没心思再想着是不是被于采蓝怠慢的事,反而将身子前倾,问于采蓝:“我儿子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应该是跟压力和情绪有关吧,现在还不是很严重的阶段。但如果不治一下,并且注意减轻压力的话,只怕会发展下去,变得更严重。”
于采蓝见那老妇人总算上心了,便把这事严肃地给她讲了讲。这是告诉她,这件事不是儿戏。如果她能把一部分精力放在自己儿子身上,多关心关心别人,将原来倾注在自己身上的注意力移走一些,那无论是对老妇人还是对她儿子都是好事。
然后于采蓝看着她儿子,问他:“心胸有没有满闷的感觉?食欲如何?呼吸感觉怎么样?”
“满闷?是有的,闷闷的,憋得慌,不好受。也没有胃口,现在什么都不爱吃,一桌菜再好,就是没有提筷子的愿望。呼吸嘛,感觉气短。”
老妇人的儿子说完,用力吸了几口气,于采蓝不说,他就以为是感冒带出来的毛病,还以为等过几天感冒好得差不多了,这些毛病也就能跟着消失了呢。
听他这么说,老妇人真心慌了,连忙问于采蓝能不能治?大概多长时间能治好。
她儿子都好久没见自己老娘这样,这次算是借了自己这个病的光,总算能从他老娘这里得到些关心。他一时间都不知道他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他这问题跟压力大心情不好有关系,可以治的,以后生活上要注意些。”于采蓝这话就是说给老妇人听的,算是帮她儿子以后省点心。
儿子是她的依靠,事到如今,老妇人也多少知道该收敛一些了。等他们母子俩拿了药走后。于采蓝听到门外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
钱伟鹏跑出去到门口观望了一会儿,然后进来兴冲冲地告诉于采蓝:“师傅,东边不是新开了一家金店吗?他们请了舞狮子的和唱歌的在店门口表演呢?你要不要去看看。”
小树这时候也早就听到了声音,从黄啸天怀里跳下来,拉着他的手就要往外走。
于采蓝今天本来是要休息的,原来想好了等送走了老妇人母子,就回家。可小树兴致这么高,倒也不忍心非把他领回家不可。
黄啸天把小树举起来,抱到怀里:“走,大舅带你去看。”小树听明白了,高兴地在黄啸天怀里挥舞着小手来回窜着。
于采蓝便回头笑呵呵地跟袁宝坤说道:“宝坤,这边还有些病人,辛苦你再忙一会儿。”
袁宝坤挥挥手赶她:“去吧,有什么好看的。我都看腻了。”
他说的其实也不差,这边的仿古一条街头年年底前就完工了,商家们开始陆续装修铺货开业。一家接一家的,几乎每家新店开业,都要庆祝一通。差一点的,也要放上几挂鞭,门口摆上两排花篮。像这个金店庆祝的规格就稍微大了点。不过这么长时间一家接一家的庆祝下来,袁宝坤已经没有以前的新鲜感觉了。看都不大想去看一趟。
小树这几个月没怎么跟妈妈来上班,他听到了鞭炮声第一反应就是要跑出去看。所以于采蓝就算跟袁宝坤一样对这种庆祝活动已经没有多少新鲜感了,还是愿意陪着小树和黄啸天去走走。
“小张,伟鹏,你俩要是想去看看的话,也去吧。”于采蓝这个老板给了俩徒弟一个公开翘班的机会。
不过张学峰如她预料的一样拒绝,他跟袁宝坤想法差不多,那种活动一次两次的还挺有意思。可他本来就比较喜静,这样的事次数多了,噼坜啪啦地只会让他觉得闹心而已。
“师傅,我陪你去吧。”钱伟鹏跟在于采蓝身后出去了。这个可不一样,是个喜欢热闹的。
黄啸天在前边带路,抱着小树,把他架到自己脖子上,让外甥骑着自己脖子往东边走,一边走还一边嘱咐小树:“大外甥啊,你可别在这时候往大舅脖子上尿啊,知道不,要不你大舅可就出丑了。”
小树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的嘱咐,只是高兴地叫着妈妈,妈妈……他看到了正在碾转腾挪的杏黄色狮子,感觉兴奋得不行。可是他的语言能力还远不足以表达他此刻的感受,只好不停地喊妈妈。
他们到的时候,金店门口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挤了不少人了。黄啸天带着小树往里挤了挤,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