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采蓝看了下张学峰,见到他那边已经写下诊断结论和药方,朝患者点头道:“不严重,给你开点辛凉解表药吧。”
“哦,大夫,那我这是什么毛病?”小伙捏着嗓子问道。
“是风热感冒,注意适当补充水分。”
小伙子有些奇怪:“现在天也不热,怎么会得风热感冒呢?”
“能啊,风热感冒一年四季都可能得的,最近降水量少,天气干燥,更容易有内热,回去了适当补充水分。给你开点银翘散吧,最近注意休息,别劳累熬夜。”
“哦,我有夜班,那我看看能不能跟人换换班吧,谢谢大夫啊。”
小伙子说完了就站了起来,没再打扰于采蓝,后边那么多病人在等着,他也知道不能啰嗦,耽误人看病。
“哪里不舒服?”于采蓝看了下一位病人的脸色,是个中年男人,脸色发青,病人没有去捏自己的嗓子,因为他并没有嗓子疼的症状。
他走过来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打了几下寒战。于采蓝给他在腋窝处夹上一支体温计,然后问他:“身上疼吗?怕冷吗?有没有出汗?”
女大夫问的明确,病人自然就知道怎么回答了:“身上疼,昨晚上开始发烧,怕冷,没有汗。”
他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又打了个哆嗦。显然是真的冷,哪怕诊室里温度适宜。
这人是典型的麻黄汤证,身体又比较壮实,所以于采蓝直接就给他开了麻黄汤。只不过她在麻黄汤四味药的基础上又加了一味知母。
这一点跟张学峰不同,张学峰自然有些疑惑,于采蓝就告诉他:“加上知母,是为了防止在发汗解表的时候里热内陷。这样更稳妥。”
张学峰这才想起来,头天晚上看的一个病例里确实提到了这一点。可人学到的东西如果没有实际的用过,真的不属于自己。须得让那些知识成为本能似的东西,不需要特意想就能知道应对方法,这才行的。他要走的路还很长。
快到中午的时候,来了一位患者,是个三十来岁的妇女,不时咳嗽着,有点喘,脸微微浮肿,偶尔还干呕一下。她皱着眉头,坐着的时候用手抚着自己的胸口。
于采蓝就问她:“你怎么了,为什么按着自己的胸口?”
“哦,我心脏没事,我就是烦,烦的不行了。”
于采蓝已经下了判断,是小青龙汤证,因为有心烦的症状,她就给她开了小青龙汤加石膏。很多咳喘问题都可以用小青龙汤加减来解决,这是一副应用广泛的药方。
墙上的钟声敲了十二下,一转眼就到了中午了,三个人整个上午一个一个地连着看,简直没有休息的时候,忙到这时,确实是又累又饿,于采蓝草草吃了几口饭菜,然后就躺到那小屋里专门用来给她个人休息的小床上。
躺下时,见到那抱枕还放在枕头旁边。她便把那抱枕放在一边,脱了鞋,盖上薄被假寐。她明白,有些东西她要不起,那就干脆不要接受。这样对双方都好。
市公安局,两个三十多岁的便衣男子坐在李延斌办公室的椅子上。刚坐下不过五分钟,李延彬就赶回来了。一进来,就跟他俩握手:“小金,你俩这一趟收获不小啊,万幸都没出事。”
这两人都是市局下属缉毒大队的两个警员,这次是去中部某省追查一个贩毒团伙的老窝。
他们伪装成当地人,在那片地区生活了一个多月,为了不打草惊蛇,俩人平时活动范围不大,那一带尽是卖胡辣汤的。
这事李延彬当然是知道的,跟他俩说道:“报告我已经交上去了,你俩这几天可以休息休息,听说最近胡辣汤可没少吃,今天我做东,请你俩吃点别的,不吃胡辣汤了。”
听到胡辣汤这仨字,其中一个警员摸了下自己嗓子,真是听到了都想吐,他可能好几年都再也不想吃胡辣汤了,实在是吃伤了。
李延彬是从基层走上来的刑警,也到全国各地查过案子。自然能明白他们的感受,就不再提胡辣汤这几个字了。
“小金,你爸妈岁数都大了,最近天气也不好,你先回去看看他们的情况。要是今天能出来的话,就今天请你吃饭。今天不行改天也可以。”
为了过几天的大会,李延彬忙的脚不沾地,要不是小金他们回来,他也不至于特意赶过来见他们。
他可不想再像国庆节那样,发生金店抢劫案这样的篓子,要真是这样,不用别人说,他自己也坐不住这个位子了。
别人会议论他这个局长到底行不行,不行的话,让行的人上,别占着这个位置下不出蛋来。
小金他们两个确实是归心似箭了,局长一发话,他俩很快就奔家里去了。
下午两点多钟,小金给李延彬打电话,说他家里有点事,孩子病了,发烧咳嗽。他要带孩子出去看病,就先不跟李局在一起吃饭了。
李延彬听了问他:“可能是最近天气不好的原因吧,现在感冒的人可多了,你打算带孩子上哪儿去看啊?”
“现在有点晚了,感冒的人又多,上医院怕排不上号,我想带孩子上家附近的诊所去看看。”
李延彬想着小金这一趟,一出去就是一个多月,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很多事都他媳妇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