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对药材鉴别也懂,不过这是书记介绍的厂家,他原本没想那么多。
药送到的时候天有些暗,他并没细看,何况他岁数也大了,眼睛有点花,不仔细鉴别也看不出端倪。
“这药有问题?”老张问道。
“当然有问题,这个茯苓,成色比以前进的成色差多了,效果肯定不一样。”
说着,袁宝坤又指出了几种成色差的药材,这些还算好的,至少不是假的,只能说是次品,效果差。
“你看看吧,这个山药片,看看有什么不对?”老张从袁宝坤手里接过山药片,仔细看了看,然后又咬了咬,抬头,神色有些黯淡:“是淀粉做的。”
“没错,你再看看这个。”那盒子外边写着巴戟天,他自己从里边抓了几个,一一查看,这个他不太确定,还是袁宝坤告诉他:“这个不是巴戟天,是羊角藤做的。”
老张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书记的声音他还是能听出来的,他忙把那些抽屉都合上,示意袁宝坤不要说话。
袁宝坤却问他:“这些药是他联系的是吧?”年轻人的眼里全是愤怒。
老张心里叹息着,到底是年轻人啊,可,人在矮檐下不能不低头啊。
这时门打开了,书记那张胖脸出现在门口,看到老张和袁宝坤都在里边,瞅了瞅袁宝坤,没说什么,往自己办公室那边去了。
激动的小袁同学又抓着老张问道:“老张头,你说了,这些药的厂家是书记联系的是吧。”
老张紧紧抓住他:“小袁啊,你这样性子不行啊,这件事你现在真不能张扬,你要是去告书记,他会说他也不知道这件事,最后顶多受几句批评,人家还是书记呀。那你怎么办?这工作不要啦?”
真要说丢掉工作袁宝坤自然不愿意,他还想跟顾雷他们学下去呢。
“可是这些药要是给人吃了不知道哪天会出事的。”
“这些东西我大概看了下,治不好病也吃不死人。算了吧。”老张劝他。老张岁数大了,想清静地干到退休,然后就可以安享晚年了。
袁宝坤经过最初的激动,也知道自己现在闹起来讨不了好,书记只要推说这是厂家的问题,然后他会依然是书记。
他觉得自己脑子这个时候不够用,不如去找楼文军商量商量,他觉得楼文军这人还行,最起码,楼院长拥有跟书记叫板的资本。
他也想等于采蓝他们回来,讨个主意,因此他不再跟老张掰扯这没用的,往诊室里去了。
老张等他走后,连连念着阿弥陀佛,只能祈祷千万别出事。
从药房出来,他去找楼院长,才知道他出去有事,还没回来。
袁宝坤等在诊室里琢磨着这事该怎么办的时候,书记背着手在走廊里踱着步。踱着踱着就转悠到中医诊室门口。
这时候有几个人来看病,一个人没挂号直接就走进去问袁宝坤:“大夫,你帮我看一看,看我用不用看病拿药,用的话我再去挂号。”
袁宝坤那头正忙着切脉呢,本来心情就有些浮躁,听着人这么说话,告诉他:“想看先去挂号再过来,上后边排着,排到你了再给你看。”
正在看诊的人说道:“就是,大家都挂号,你怎么不去,不挂号凭啥给你看?”
那人生气了,讽刺袁宝坤:“有什么了不起的啊,不就看两眼吗?我就问一下怎么了?几句话就完了怎么那么多事呢?”
袁宝坤试图让自己尽量心平气和地跟人说话,可他今天心情不好,因为假药的事,他就算看病了也没法给人开药方啊?可是不看又不成,偏偏还没人可商量。
因此他说道:“你以为看一眼那么容易啊,真那么容易你随便找个人给你看啊。知不知道给人看病得学多少年才行。别的也别说了,要看病去挂号排队吧。”
其他几个病人觉得他说的在理,都说那个没挂号的人:“人家大夫说得对,要看先去把号挂了,多大点事啊,别老在这挡着,耽误我们看病。”
被说的人不愿意了:“你有啥了不起的,还以为你是你爸?”
“行了行了少说几句,你再这么闹,以后哪个大夫会给你看病。”有人做和事佬,叫他别再说了。
那人也是图一时痛快,听了别人的劝说,也怕把大夫都得罪了,人家真不爱管,那就麻烦了,上城里看病也费劲。
想到这些他忍忍也就不说了。这时候,前边有个患者已经看完了,袁宝坤并没给他开药方,说道:“给你扎几针吧,你这病扎针可以治的。”
那病人问道:“开点药拿回家不行吗?非得扎针?”
开药当然行,可袁宝坤他不敢,明明知道那些药不对,还让人拿回去吃,他做不到啊。可是又不能明说,只能选择针术。宝宝心里苦,可是宝宝没地方说,这就是袁宝坤现在的心情。
那人听了,说道:“那,那还是算了吧,我吃药还行,扎针我紧张。你要不给拿药的话那就算了。”
袁宝坤只能编:“你这病扎针效果好一点。”
“是吗?”那人半信半疑,最后还是脱了衣服,让袁宝坤下针了。
可是轮到下一位的时候,人家就有疑问了:“小袁,你怎么不给开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