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护士气走了,顾雷坐在办公桌前琢磨着怎么完成附院院长交待给他的任务,这件事恐怕要楼文军的配合。
现在时代变了,家家基本都能吃上饱饭。不再像以前那样吃不饱穿不暖的,甚至饿死。因此,人们的体质也在发生着改变。
顾雷这次是带着任务下来的,既然他愿意出来走走,院长就给了他一个任务,让他总结一下目前阶段人们的常见病和多发病,以及应对的方案。
至于具体怎么做,院长让顾雷自己考虑。他知道顾雷是个愿意做事也是能做事的人。
第二天上午,医院里的人就发现,来院看病的人比往常多了,有时候刚有人进门,院子里就又有人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没多久,医院的人就知道不少人都是奔着省里下来的顾大夫来的。农村里的事一向传得快,现在有好几个村子的人都知道有个顾大夫在回龙镇医院坐诊,挺厉害的。
医院挂号处的人一向很清闲,可是今天倒是有事做了。
“你们几个排一下队,一个一个来,别挤。”挂号处的人看着窗口外乱挤的几个人说道。心里还想着:看看,这些人怎么就不知道排队呢?素质啊!
可作为医院的一员,能忙一点他也愿意啊,就是不知道这种情况能持续多久。毕竟,顾雷他们以后还得走。
他们这是小地方,之前的中医就找门路走了,不然院里怎么会让半瓶子水的袁宝坤过来?
于采蓝他们忙了一上午,到了午休时,来的人大半都走了。还有几个人在候诊处长椅上坐着,等顾雷他们休息一会儿再去看。
这时候有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戴着粉色格子图案的头巾,那种方形头巾在农村很流行,妇女们把头巾对折成三角,两头在脖子下边一系就成了。
她的头巾围得挺严实,只露出了两只眼睛、鼻梁和半拉脑奔。
挂号处的人见她还是个孩子,以为她是哪个看病的人家里的,她没挂号,他也就没管,随她走了进去。
那孩子进来了也不跟人说话,左手抓着围巾把自己的脸捂得更严实,往里一个一个地看着门牌子。等看到中医诊室里有几个人的时候,躲在门口探着头,怯生生地不敢进去。
于采蓝瞧见了,看着那小脑袋,像兔子一样的惊惶,她往外一看,那脑袋就消失了。然后没多久,那孩子又探头往里看。
于采蓝笑笑,她知道现在乡下有些女孩子很少出门,有点怕生。
“小朋友,你是来找人还是有别的事?”看着那捂得严严实实的小女孩,于采蓝走到门口,试图跟她交流。
那孩子低下头,有点害怕,最后小声说道:“我,我看病……”
要是换成别人,于采蓝可能会告诉对方,找家里大人陪着一起来,并且先去挂号。
可是她看这女孩情况有点特殊,像是在躲着人,她这个年龄,不至于得什么难以启齿的病吧?
“那,你先进来,让顾大夫给你看看行吗?”于采蓝没让她去挂号,先问问她的意思。
“顾,顾大夫?”女孩看了看屋里坐着的顾雷,没进去,反而继续小声说道:“你会不会看病,我听人说这里有位姐姐也会看病。”
这就是说,她不愿意让顾雷给看了?于采蓝对顾雷和袁宝坤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管,然后跟那女孩说:“我会看,那你跟我来吧。”
说着,领着女孩去了原来小袁那个诊室,现在暂时空着。她把门关好,告诉女孩:“哪里不舒服你说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你放心。”
女孩子显然放松了一点,然后问于采蓝:“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得了什么大病?我流血,一直流,擦了还有,肚子也疼。我害怕……”
流血?一直流,擦了还有,肚子疼?于采蓝很快反应过来,这孩子不会是来了例假吧?看这个年龄,很有可能啊。
她知道现在有些家长对孩子都是放养的,给口饭吃,让念书就完了。其他的什么心理辅导啊、生理卫生啊、陪伴啊,很多人都做不到的。
可能这孩子家里没人事先告诉她这件事。所以她一见血就吓得够呛,何况那血还得流好几天,更让她不知所措了,还以为自己生了什么大病呢。
“你先别害怕,每个女人从你那么大开始都会流血,一个月一次,每次要流几天。没事的。”于采蓝先安抚她。
那女孩子把围巾扒拉开,露出整张脸:“真的?我不会死吧?”
“怎么可能呢?”于采蓝摸了摸她的脉,确实没什么病,身体挺好的。
这种情况她也是第一次遇到啊,于采蓝不得不当了一回知心大姐姐,给这蠢萌的孩子上了一堂简单的生理卫生课。
等到她把这孩子送走之后,她这老阿姨简直有点哭笑不得,这孩子穿的衣服看着挺好的,可这事怎么就没人告诉一声呢?家里人真的有点不尽责啊。
这时候她听到候诊处那里有个妇女站起来跟那孩子说话,看来她们认识,女孩子敷衍了几句匆忙跑了。
那妇女奇怪,过来问于采蓝:“刚才那孩子,魏小青,她病啦?”
于采蓝能告诉她吗?要是告诉她,万一这人嘴巴不严,回村一嚷嚷,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