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钱和伍助理第一时间打开车门下车,然后又打开吉普车后门,从车后座上掉下去的何宸风正撑起一只胳膊从车缝里爬起来。
伍助理看到他下巴上磕出来的血,感觉头疼得很。“宸风,你……”
何宸风晃了晃头,让自己清醒过来,皱着眉头:“我没事,这是怎么回事?”
他刚才睡得正香,现在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说话间,他已经爬了起来坐到后座上了,撸起左边的裤腿,便见他左腿膝盖上也磕破了,此时还在往外溢血。
车上有医药箱,伍助理让小钱先去前边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他则先给何宸风简单消毒包扎。
于采蓝短暂的茫然之后从地上站起来,只觉得胳膊都要断了。
于亚光好奇心太强,不听他二哥的警告,结果在斜坡上没站稳,把她也给带下去了,两个人是从坡地上滚下来的,于亚飞为了追他们也从坡上跟着滑了下来。
幸好在山坡上于采蓝担心下山时把筐里的药弄掉,事先用布和绳子把筐都捆扎好了。因此采的药都还在。
“采蓝,你手破了。”于亚飞一脸着急,气得踢了站在旁边的于亚光一脚。叫你小心,偏不小心,这下可好,于采蓝不光是手上蹭破了皮,连两条裤腿都蹭破了,能看到里面还渗着血丝。
于亚光自己倒没什么事,他上山下河的野惯了,太皮实,这么从上边滚下来都没什么事,三人中就只有于采蓝一个受伤了。气得于亚飞好想把他弟给暴揍一顿。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回事?”小钱有点气急败坏。何专家是他们所费了老大劲请来的,出门前,所长是千叮咛万嘱咐地交代他一定要好好开车把何专家给接过来。
可这马上就到地方了,斜刺里杀出几个程咬金从天而降。要不是他反应快,不光是何专家受伤,这几个半大孩子还不得被他给撞死。真这样的话,他这辈子就全完了。怎么可能不气!
只是想想,小钱都觉得冷汗直流。
因此面对这几个半大孩子的时候,小钱实在是没法有耐心。
于采蓝想起了刚才的情景,一辆吉普车从远处驶过来,于亚光没见过真的吉普,所以很好奇,然后他们仨就都来了个乾坤大挪移,跑到人家车前边了。也难怪司机会暴走,换谁都得受惊吓。
这时候何宸风瘸着一条腿也过来了,伍助理试图扶住他,被他拒绝了。
何宸风一向抵触别人的靠近,怎么能愿意让伍助理一个大男人碰着他呢?
其实现在的情况并不难明白,背着筐的那两个年轻男女和小孩明显就是上山采药或者采山货的,看那两个男孩的眉眼就知道是一家人,女孩脸胖,倒是看不出来。
在小钱看来,他们所在此驻扎,与当地百姓本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是和谐共存的关系。但是现在这些人上山采药,闹出这样的事,他觉得他有必要去附近村里走一趟,跟他们领导谈谈,让他们好好约束下村民,管你们是采药也好,放羊也好,离他们研究所远一点。
何宸风这个人很重要,因此小钱把这件事看得也很重要。得让这些村民注意。
伍助理冷着脸问年长的于亚飞:“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回事,怎么跑这里来了,这里可是行车道,多危险哪?”
于采蓝怕于亚飞年轻气盛,这次确实是他们掉下来的太突然了,几乎出事,于是走到于亚飞前边,挡住他,尽管很疼,还是尽力地挤出点笑:“不好意思啊,我们是附近村里的,到山上采药来着,站在上边斜坡上的时候,一不小心脚滑,就掉下来了。给你们添乱了啊。真不是故意的,是掉下来的。”
说罢,她指着伍助理旁边站着的何宸风道:“他受伤了,我学过中医,我这里也有药,效果很好的。我给他包扎一下,保证不发炎、不留疤,可以吗?”
见她态度挺好,伍助理气消了不少,他也看出来这是附近人家的几个孩子上山来采药或者采摘山货什么的,倒也无心为难这些孩子。“包扎就不用了,以后注意点,差点出大事了知道吗?”伍助理觉得自己是个有素质的人,既然这些孩子知道讲道理,知道认错,他一个大人,倒也不至于跟几个孩子过不去。
何宸风对这类事情一向很少掺合,见伍助理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他便只做个旁观者。虽然受了伤,挺疼的,但他毕竟常年练武,这点皮肉伤都是小意思,并不会放在心上。
他们两个好说话,小钱可不乐意就这么放这三个人走,这事差点把他给毁了,他可不想就这么算了,问道:“你们是哪个村的?你家大人是谁?要是不说的话,不能放你们走!”
小钱的话,让伍助理皱起了眉,这司机说话怎么有股子高高在上的老爷腔!听着这么不痛快呢?
何况那女孩子手上和腿上的伤还冒着血呢,都没来得及包扎,得多疼!还硬是挤着笑脸跟他们说话,伍助理顿时感觉到自己这些人像是在欺负人似的,虽然是这几个半大孩子有错在先,可他们也不是故意的不是?
于亚飞见小钱怒气冲冲地对于采蓝说话,而采蓝身上的伤还没处理,他们又不是故意的,已经道歉过了,他还要怎么样?
于是,他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