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采蓝路过供销社的时候,有几个妇女正聚在店门口聊天。都是来打点酱油,买点盐之类的。
她们见到路上的于采蓝,便跟她打着招呼:“采蓝丫头,干什么去?”
于采蓝打过招呼后,只回答了两个字:“要钱。”
有个人又追问了一句:“去哪儿要钱啊?”
“车站。”
于采蓝走过去后,有个人感到很糊涂,嘀咕着:去车站要钱?啥意思?
另一个人一拍大腿:“哎呀,我知道了,那老周家两口子不是说今天要坐车去市里置办彩礼吗?你说他们家以前穷的叮当响,哪来的钱娶媳妇?备不住这钱来的有点,那个……”
她这么一说,其他人也觉得这话有可能,周家小子周贵山刚从建筑大学毕业,一向是个会说的,长得又周正。
而于采蓝和周贵山都是村里考出去的大学生,俩人处过对象。一个单纯软弱的女孩子处对象的时候,那是最容易上当受骗的。
何况她爸妈都走了,都知道那两口子收入不错,钱自然都留给了于采蓝。
她一个单纯软弱的孤女,又有钱,那真是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连她亲大伯家都惦记着,何况别人?
这些妇女的推理能力还真有几下子,事情的整个过程竟让她们几个七嘴八舌的给推理的八九不离十。
所以说,高手在民间是有一定道理的。
其中一个说道:“老周是个暴脾气,老周媳妇也不好惹,于采蓝就一个人,不会吃亏吧?”
“走,咱们过去看看,于采蓝她爸可是个好人,真要打起来咱们不一定能帮上大忙,多少也得拦着点。你们说是吧?”
于是这几个人也不在这儿闲扯了,把零钱都揣好,顺着这条道走了一段,又抄近道直奔村卫生室旁边的车站。
有路人见到她们几个一起急匆匆的走,自然好奇要问一嗓子。
于是又有几个没什么事的人跟着往车站走去。
于采蓝静静地站在车站站牌子下方,已经有两个村民在这儿等着了,距离七点半还有半个小时,但是车不是很准点,坐车的人怕误了车,一般都会早点来等着。
周五星和他老婆宋艳快到车站的时候,见到有十多个人也往这边来。过了马路就停在站牌下瞅着他们两口子。
这两口子和车站等车那俩人都一脸懵逼,这些人怎么回事?
说他们也出门吧,穿的衣服也不像出门要穿的那么干净齐整,而且有的拿着盐袋,有的还拎着酱油瓶子。
那他们要是不坐车进城的话,一大早跑这儿来干嘛?谁能告诉他们到底什么情况?
等到周五星与宋艳走近的时候,看到了人群中间的于采蓝,脸色立刻变得不大好。
这时候他们有点明白那些村里人到这儿是干什么来了。八成是想要看热闹。
都知道那俩孩子处过一段时间对象,可俩人不在一个城市上大学,真正在一起相处的时间不过多半个月的假期。
还因为于老二两口子不同意,也并没有太多接触。名义上是对象,事实上也就是比普通朋友近一点。
周五星和宋艳走到人群边缘,往那一站,也不搭理于采蓝,像不认识她一样,周五星很自然地和旁边的人说起闲话。宋艳则抱紧了背着的包。
反正那丫头没什么凭证,借钱的时候也只有他们儿子和于采蓝两个人在。没凭没据的,管她说什么,他们不认就是了。
别人就算有疑心,时间久了这事也就淡了,怕什么。这是两口子早就商量好的对策。反正那丫头胆小怕事,谅她也不敢怎么样。
“大叔大婶,还认识我吗?”于采蓝打破了平静。
“你是……,哎呦,这不是采蓝吗?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宋艳装作才认出来于采蓝的样子。
“真不认识我啊周婶子?半个月前我还去过你家,婶子怎么就不认识我了?您这记性可太不好了,要不要上医院看看?”
上尼玛医院,你才上医院,宋艳心里咒骂着,嘴上却满嘴和气,“半个月前你来过啊?哎呦,你瞧我这记性,最近就是太忙了,贵生要结婚了,这左一桩右一桩的事赶事,我都快忙晕头了。可能就给忘了。”
上一次,原主冒着大雨去他家质问周贵生并且要钱的时候,宋艳只提了几句新媳妇的事,就把原主气跑了,之后大病了一场。
她以为这次再说上几句,再气跑不就完了吗?
只可惜人还是那个人,芯子换了。这一个于采蓝是自己开诊所的,医院和法院是最能看到人性百态的地方。宋艳这样的,于采蓝见的多了。
“婶子,您在村里种地可真是白瞎了,我觉得您去当演员最合适,您这演技特别老道。”于采蓝一本正经地说道。
宋艳听出来她这是讽刺,可是周围十几个人围着呢,明显是看热闹,这个时候她可不能说错话。
只好装出一副和蔼可亲的长辈样:“采蓝啊,我知道贵生和你分手了,你生气,可你俩在一起也没几天,感情也不深。既然合不来,那何必勉强呢,你还年轻,再找一个不就行了吗?干嘛老跟我们老两口过不去。什么演员不演员的,啥意思吗?知道你有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