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童和阿胖走进了金海浴城,值班经理徐婷婷迎了上来,“阿胖哥回来了”,浅笑盈盈,随即又看到了高童,“高总好!您有阵子没来了”,说着对着高童盯了一眼。高童对徐婷婷也有印象,大气性感,北方姑娘如果体态丰饶,皮肤再白,杀伤力是很强的,可高童这会好像猎人被收缴了武器,凶不起来,轻轻回了句:“婷婷好。”婷婷笑了一下,跟阿胖说, “阿胖哥,给您和高总安排个大包间吧,您俩好谈事情,无聊了还可以叫朋友来打牌”,说着回头跟电梯口的迎宾说了房间号,迎宾答应着高声地喊着“两位老板请”,两人上了电梯,在服务员的引导下进了包间,服务员泡好茶退出把门带上了。
两人坐在包间的茶几两边,都点起一根烟来,喝着茶。高童谈着这几天借钱的遭遇,忍不住感慨起来:“我自赚的几个钱来,便时常喜欢买几本书看看,古书上的人时常喜欢感叹当时的世情淡薄,人心不古,这些老祖宗如果能看到当下的社会人情,估计连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一句感慨也发不出了”。阿胖看了一眼高童,说到:“说句得罪的话,哥,你发财发的早,为人又仗义,旁边人哪个不哄着你,顺着你,在某个程度上来说,你已经跟真实的社会脱节了,或者拿今天社会的jb情况来说,你已经做了10多年的古人了”。高童苦笑了一下,阿胖的话倒是惊醒了他,:改革开放30多年了,社会环境称的上宇宙级别的巨变,人心呢,能不变吗?自己的变化小,主要是个人秉性,另外就是这么多年自己赚到的钱保护了自己,但对于刚刚从温饱威胁中挺过来的大部分人来说,一切都是赤裸裸的。阿胖又说到:“就拿我们这些在街头上混的人来说,大部分都没个人样,有的把小姑娘睡了带出去卖淫,有的没钱了跑到车站、资源去做扒手,除了缺钱,最重要的原因是,你有了钱才能带兄弟,才有人看得起你,我们这个圈子,人家看得起、有面子,是最最重要的。”高童点点头说到:“钱把所有人都绑了”。
阿胖听到这话沉吟了半天,问到:“童哥,目前你还有别的路子吗?”阿胖,我这几年做人情帮人家的也不算少,但我不好要,帮也就帮了,我宁可跟这些已经上岸的老板去借,但现在的情况是他们不愿意借,我现在父母在老家,李霞在她自己家里,这两边本身都有一点,为了弄这个厂子,钱也都被我套出来了,项目现在最感觉对不起的是他们,其他的都没法可想了,我是真心想把这个厂子做起来的,关停也是突然关停,一点防护措施都没做,所有财产都在明面上,全部被法院查封了”。阿胖听着,想了一下说到:“童哥,你看一下,那几个不借钱的老板,之前跟你做生意的时候,有没有亏过你的地方,有的话,你把情况和我说了,我来找他们聊,你不用管”。高童想了一下,倒真想出两三件事情来,拿商业规则来说,高童吃亏了,拿人情来说,高童客气,让了,当然这几个人在他落难的此刻,一点没客气。高童对阿胖说到:“一个是不想这样弄,二是这样弄了之后,在sq城的商圈里,名声就臭了,对以后也不利,总之,之前洒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了”。
兄弟俩聊了半天,没个头绪,阿胖站了起来,说:“童哥,你这一段时间也折腾地厉害,给你找两个妹子泄泄火,你放心,不是浴城的,是街上玩的女孩”,高童苦笑着说:“古人书上说,贪色最容易撞衰,我目下这情况还是忍忍吧!”。阿胖也笑了,“你要这样说,我们这些街上玩的人,永世不得翻身了”。阿胖说的是老实话,现在这个社会性方面病态地开放,首当其冲就是这些所谓江湖儿女,其次是娱乐圈、娱乐行业,再次是部分老板、官员,对这些行业相当一部分人来说,睡觉不算个事,老百姓干巴巴地没法去想象那些景况。阿胖拿起烟给两人都点上,高童也站了起来,阿胖恳切地说:哥,你在这住几天吧,外面要债的人多,你在这省心,没人敢到这儿来跟你烦。高童点了点头,“阿胖,哥这次承你的情了,咱们兄弟们来日方长”。阿胖紧跟着说到:“你安心地住着,童哥,咱这次必须想出个路子来,铁铁地再弄上来!”。
阿胖先走了,高童一人站在偌大的包房里,朝窗外看去,天空竟飘起了雪花,稀稀落落地,洒向了sq的古城,古城在北方算保存的不错,四周的城墙和护城河都在,城墙里的光景好像被时光冻住了一样,风韵犹存,但没有人烟,当地政府为了保护,把原住民都迁出了,规划着做一次整体修缮。贴近窗前的城楼中央,清楚地看到三个金色大字:归德府。老城历史上的光荣与昌盛,只有这三个字来证明了。自宋朝以来,北方的破败似乎已经是不可阻挡了,异族的践踏,气候严酷,文物凋零,经济重心南迁,人**发后的生存压力,让华夏的风流神州失去了所有光彩。唯有最近30年来,随着全国范围的商业经济的大爆发,房地产的异常兴盛,老百姓生活资料的彻底改善,北方好似一个年老的妇人,重新披上了浓妆,不在为吃饭穿衣问题发愁了。
高童看着雪花在飘,思绪万千,他原本计划着,把这个药厂搞好了,狠狠赚一笔退休,然后把老家的房子做成园林的样式,自己修身养性,再做些文化修复上的公益,也算是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