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争取来的独立作战之权安能继续?”
“挡住倭军?说得轻巧,现在还能挡住吗?”李昖怒道:“水军现在还能指望么?”
这话柳成龙哪敢随便接,只能答道:“那也总得一战才知结果。”
李昖咬了咬牙,道:“那就再给元均一次机会,若是此番再败……哼!”
不知道自身责任又重了几分的元均,在返回闲山岛后立誓全力破敌,但此时水军营中士气已然低迷到了极点,可是又不得不继续随元均出战。
这月十四,朝鲜水军再度从闲山岛出发,日军胁坂安治得知,立即向九鬼嘉隆汇报。九鬼嘉隆令藤堂高虎引诱朝鲜水军至漆川梁海域,令胁坂安治和加藤嘉明于漆川梁海域附近待命,并通知陆军与巨济岛方面准备接应。
藤堂高虎与元均船队相遇后故技重施,再度调转方向撤离。朝鲜众将皆劝此必为诱敌,绝对不可追击,元均却苦笑道:“我知此为倭寇诱敌之计,但眼下王命难违,我军如若再退,我等同样难逃一死。横竖都是死,那不如与敌全力一战!
诸位,我军的火力仍在倭寇之上,这就是我们的倚仗,鼓起勇气来!随我杀退倭寇,将他们全部水葬!”显然,此时的元均已有视死如归之心,明知必然中计但因担忧被朝廷严惩,也只能下定决心领全军继续追击。
朝鲜水军于十五日晚到达巨济岛海峡的漆川梁附近,十六日拂晓追击藤堂高虎进入漆川梁。漆川梁水域极为狭窄,元均虽然追来但也不敢轻进,只派少数船只进入试探。
藤堂高虎船队见状停止行驶,以五艘铁甲安宅船正面迎向朝鲜水军,号令全队持续向朝鲜战船射击。元均于外观察良久,并未探查到异样,为尽快歼灭藤堂高虎,元均终领水军全部向藤堂高虎逼近。
待朝鲜水军全部进入漆川梁后,岛上的日军物见番立刻发出烟火信号,胁坂安治及加藤嘉明领所部水军渐渐封堵海口,向内快速逼近。
此时藤堂高虎的诱饵船队面对朝鲜水军的火炮已苦不堪言,但即便腹背受敌,朝鲜水军在狭窄海域内却不能有效展开,无法形成快速歼灭之势。好在当他们发现日军四面合围之时,朝鲜水军在此处的火力也足以暂时应对,元均当即下令阻击来犯之敌,同时出动三艘龟船冲入敌阵。
然而就在此时,海峡两岸大批日军突起,日将岛津义弘、小西行长领兵五千占据有利地形及沿岸险要,以陆上火炮开始向朝鲜战船之上连续射击,同时还在距离较近之处投掷焙烙玉。藤堂高虎的诱饵船队也仗着铁甲安宅船之坚固再度奋起反击,日军至此已经完成了对朝鲜水军的彻底包围。
日军此次多为快船,但船队中还加入四艘“大坂新舰队”中抽调的巨舰,也就是改装过后的京华武装运输舰。
此时前有藤堂高虎火力掩护,两侧沿岸有日军火炮及火绳枪队列密集射击,前后有“新舰队”四艘巨舰以大炮射击,朝鲜炮手因此多有负伤,船甲破裂,风帆被毁,甲板洞穿甚至起火。
但即便如此,朝鲜一百七十余艘战船的火力仍给日军造成了一定的伤亡,只是倭船中的“新舰队巨舰”、安宅、关船大都已身覆铁甲,因此朝鲜龟船也很难轻易对日本铁甲船造成重创,至于那四艘巨舰更是所向披靡,坚不可摧的存在。
再加上朝鲜船队集中于狭窄海域,行动不便,很快又被日军的快船队迅速接近实施接弦战,近战能力远不及日军的朝鲜水军顿时便有不少士卒跳海逃生,结果大半被日军火绳枪队点名射杀。
元均见势不好,又下意识地下令突围,可惜此处已然是绝地,哪里还能逃得掉?最终元均被日军火绳枪命中阵亡,朝鲜阵亡水军士兵数千人,一百五十余艘战船被日军或是击沉,或是俘获,仅剩庆尚道右水使与宋希立率领十二艘战船得以侥幸突出重围,逃出生天。
战后巨济岛方圆十五里内再无朝鲜船只,朝鲜水军遭受了近乎毁灭性的重创,水军士气彻底崩溃,再难进行任何海战。而日军方面则得以按照预定计划,水陆并进向全罗道进军。
漆川梁败后,接到战报的朝鲜王李昖惊惶不安,整个人的精神都几乎垮掉了。李德馨劝道:“殿下,水军全军覆没虽然十分惨痛,但此时却万万不可气馁。倭寇肃清水军,很快便将从釜山及其余港口侵入全罗道,然后北上攻向王京,眼下最急需的是立即应对。”
李恒福也劝道:“虽然明军驻防军北撤辽东整训,但此前麻提督在丹东的大军已经整训了许久,值此危机时刻应该立刻向他请援,他毕竟是平倭提督,总不能不救吧?当然,我们也需要调派大军与即将到来的明军共同防御。”
李昖急忙说道:“正是如此,正是如此,你们赶快去办,调发我们的军队,还有李舜臣,寡人差点就忘了他,还是……先让李舜臣官复原职吧。领相认为如何?这样才如挽回局势吧?”
到了这个时候才想起李舜臣,领议政柳成龙心中百感交集,但事到如今,他只能表示说理当如此。
但李德馨担忧即便李舜臣官复原职,如今所能率领的战船也所剩无几,李昖听后也暗自神伤。
左议政金应南此时道:“我军水军虽然损失惨重,但诸位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