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木图。
除了他们三位,其余各种王子、公主什么的,都只是习惯称呼,大明这边是没有真正册封的,正式来讲当然也就不算数。
这里还有一点要说明的就是,“顺义王世子”这个称号在原本的历史上并不存在,这一世界里是由于高务实的干涉而添加的。
至于添加的原因倒很简单:把汉那吉将额尔德木图送到高务实门下,高务实为了确保土默特的权力继承不会出现意外,因此提议皇帝按照大明的习惯先给土默特定下继承者。
皇帝自是欣然应允,因为这件事办下来就相当于大明拥有了册封土默特首领的实际权力——这也就意味着顺义王从此可以看做是真正的大明外藩王爷了,意义堪称巨大。
言归正传,这一次布塔施里没玩任何出格的花招,戚继光让他起身他就起身,客气了几句让他带队入列,他就带队入列,表现得就像戚继光麾下一员,让戚继光暗中放了些心。
不过,待戚继光与钟金哈屯道别,率部快速向南而去不久,布塔施里却在休息时给戚继光呈上了不少礼物,其中包括四匹极品乌珠穆沁马,然后告知了戚继光一件让他目瞪口呆的事。
布塔施里坦然承认,说他这次南下不止是给高务实送礼,还带来了钟金哈屯的亲笔信,请求高务实收他为门下弟子。到了此时,戚继光才知道自己居然被钟金哈屯“算计”了。
可怜戚大帅一生百战不败,却老是吃女人的亏——在家搞不定自己夫人,在外居然还被顺义王的忠顺夫人给坑,简直让他欲哭无泪。
想想看,布塔施里要拜师高务实,人却是他戚继光带过去的,就算戚继光老老实实去和高务实说起真实情况,高务实也难免怀疑其中可能“别有隐情”。
拜师在大明本来是很常见的事,然而布塔施里的问题比较特殊。钟金哈屯虽然已经是把汉那吉的哈屯,但她手里那笔俺答汗留下的“遗产”一直相对独立,始终由她掌控而非把汉那吉掌控。
因此,把汉那吉和她的婚姻很大程度上是一种政治联盟,双方大致上是联合的,但钟金哈屯拥有很大的独立权。布塔施里去年之所以总和额尔德木图别苗头,其中就有不少野心蕴含其中。
戚继光不由得有些头大,觉得自己搞不好给经台带来了一个大麻烦,若是处理不好,很可能破坏经台和顺义王父子之间原本极其亲密的关系。
数日之后,戚继光率部入关,抵达延庆州。他第一时间便去拜见了高务实,并首先报告了这件事,同时向经略请罪。
高务实一开始果然吃了一惊,眉头大皱。不过,戚继光发现他思索了片刻之后,眉头就渐渐舒展开来。
戚司令正疑惑,高务实已经轻笑一声,反过来安慰他道:“戚司令不必过虑,此事若能妥善处置,倒也可能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戚继光忙问经台有何妙策,但高务实却没着急回答,反而道:“看来我这经略行辕还要在延庆州多停几日了。”
他见戚继光一脸茫然,笑道:“前几日顺义王已经受命班师回归化,和林那边交给了额尔德木图率领部分西哨兵马以及另一些鄂尔多斯兵马暂时驻守。”
戚继光只是“哦?”了一声,并未多说什么,因为他知道高务实的话显然还没说完。
果然,高务实又接着道:“顺义王在给我的回信中提到了一件事,非常认真、诚恳地希望我能帮忙解决。”
这倒引起了戚继光的兴趣,问道:“却是何事?”
“换印。”高务实撇了撇嘴,轻轻摇头道:“顺义王说,他很早就发现自己获授的王印规格有误,乃是镀金铜印,与礼不符。然而此前他派人交涉,却被边臣搪塞了过去。他当时虽然没有多说什么,心里多少还是不高兴的,因此总想着再立新功,以便换上一个合符礼仪的镀金银印。”
这事戚继光也是头一回听说,诧异道:“王爵岂有镀金铜印之礼?此印……咳,经台,恕末将斗胆相询:究竟是尚宝司制造失误,还是朝廷刻意为之?”
高务实略微沉默了一下。其实也难怪戚继光会疑惑,并且说“王爵岂有镀金铜印之礼”,实在是这件事朝廷干得有些不地道。
事情是这样的:俺答初封顺义王时有册、有诏,但就是没有王印。《武功录》中对此有载:“使太史奉金册,封俺答为顺义王,赐之诏。”——你看,有册有诏但无印,这种关键礼仪方面的记载不可能是书者疏漏,只能是真的没有。
其实当时王崇古在拟定封贡事宜时,是确定俺答封王,给镀金银印的,但奇怪的是隆庆五年册封时却并未颁给。故次年五月,王崇古还为俺答汗请乞四事,其一即为“请王印,如先朝忠顺王例”。
于是,兵部会同户、礼二部计议,认为:“顺义王印宜如崇古议铸给,凡表章俱用印恭进。”隆庆帝那边也很快批复,允准了。但不知由于什么原因,这一次给印的决定仍然没有执行。
到了万历元年四月,顺义王俺答汗再次“请给印荣示诸部”,礼部“议依本王封号,铸给镀金银印一颗,差官赍送总督官处听俺答祗领”。这样,在封王两年后,俺答汗才得到顺义王印。
本来,依据上述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