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弹丸的生产做了要求。
万历三式不再允许使用各种“自制铅子”,也就是自制弹丸,而是要求全面采用京华自己生产或者授权生产的标准弹丸,以确保不会出现偏大或偏小,甚至于歪七扭八垃圾弹丸导致各种发射故障的情况。
至于火药方面也是一样,在继续使用纸壳定装药的前提下,要求万历三式只能使用京华自产或授权生产的火药。
这些火药使用纸壳定装,但是其中有一个颇为领先的技术,就是“纸壳”。诶,之前万历二式不就是纸壳定装了吗,怎么这纸壳还能有先进技术?
答桉是,因为这一次万历三式的纸壳定装药采用了硝化纸,不再是以前的普通纸了。
这个差别在哪?简单地说就是,之前的普通纸壳打完一枪就需要清膛,否则残留在枪膛中缓慢燃烧的纸渣会直接引燃下一发子弹,甚至有可能造成使用者的伤亡。
然而硝化纸就不同了,它——呃,它也要清膛,不过不必每一发都清膛,而是可以做到连打几发之后再清膛一次。
虽然看起来这个进步似乎也不大,但对于实战而言,这个进步其实是非常大的。因为在当前的东亚野战战场上,经过明军排枪阵几轮齐射之后,对面还没崩溃的可能性事实上已经非常低了——如果实在还没崩,那你就清膛一次再打啊!
当然了,玩纸壳定装药,前置科技是火药颗粒化技术。不过,这个问题其实在万历二式时代就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但是这一次也有些微的进步。进步就是这个颗粒化的平均大小再一次得到了调整,并且制造工艺也有所进步,使得颗粒大小差异越小——也就是每一小颗火药都变得更加“差不多大”了。
科技进步并不是每一个进步都能展现出跨时代的表现,很多进步都是积少成多,万历三式相较于万历二式的进步也是如此。
根据万历二式这么多年的战场表现,各镇军方的普遍反应是射程够远,精度也不多,但是杀伤力略有不足。
因此到了万历三式,相对于万历二式而言就更偏向于大口径、低初速,这意味着它的远距离射击精度会有所下降,但威力却会增加不少(其中还有火药效率提升的原因),而精度的下降也还在可以接受的范畴之内——再说明军也不玩狙击,玩排枪这个精度是肯定够用的。
张万邦这段时间不仅自己反复打靶,还全军操训打靶,得出了相当不错的数据,他相信这些数据递交上去肯定会得到重视,到时候可能还会因功获赏一批新火枪——这也是他如此热心的原因之一。
收到权栗要求进城的请求之后,张万邦并不着急,自己从靶场出来,接过家丁递来的面巾擦了把汗,转头吩咐身边亲信道:“靶场操训不变,各部轮流操训打靶,试火器以八十步立五尺高、二尺阔人形木牌,十发七中为精。”
顿了一顿,又补充道:“至于赏罚,三弹中一者,平;中二者,赏银一分;中三者,超赏五分。
一次不中者,打三棍;两次不中者,打六棍;三次不中者,打九棍;五次不中者,打四十棍,革退。不愿打者,一次罚银五厘,两次一分,三次一分半。”
亲信肃然抱拳:“是,参戎。”张万邦其实是挂参将衔的游击将军,但手下人自然要顶格称呼,所以就叫他参戎了。
“刚刚说权栗要干嘛来着?他要进城?”张万邦大喇喇走到自己座前坐下,抓过权栗送来的书信看了起来,此时也没有什么朝鲜文字这种玩意,里头自然全是汉文,他看起来毫无问题。
不多时书信看完,张万邦莫名其妙的“哼哼”笑了几声,身边的亲信问道:“参戎何故发笑?”
张万邦哼笑变成冷笑,摇头道:“这厮想玩一手假痴不癫、瞒天过海,殊不知侯爷早有交待,麻提督也反复叮嘱于我,说无论发生任何事,在我守城期间都必须坚持一条不可动摇:
这汉阳城中只能由我大明天兵进驻,其余管他是朝鲜军、女真军还是什么其他义军之流,都只能统统给老子在城外候着!
权栗想进汉阳?可以,当然可以,让他来攻城嘛,大爷我就在这儿候着,倒要看看他这位朝鲜都元帅究竟有几斤几两!”
传话来的亲信有些语塞,赔笑道:“参戎,朝鲜好歹也是忠藩,权栗又是朝鲜都元帅,这样回复是否……略有不妥?要不,咱们换个说法?”
张万邦人往椅背上一靠,翘起二郎腿来,又是哼哼两声,勉强道:“你是说多少给他们点面子是吧?嘿,要按我说啊,面子这种东西那都是自己挣来的。
你看人家董总戎,搁以前那也是我大明宿将,身上的战功可比我这后生晚辈多得多了,可是这一次去打咸兴偏偏出了那么大的纰漏,结果一战丢了几千人!
我想想看啊,这怕不是侯爷指挥的大战中麾下将领单场作战里损失最大的一次了?所以你瞧,董总戎自己也急了,全军休整了不到五日就急匆匆再次出兵追剿锅岛胜茂,而权栗这朝鲜人居然还敢不服他的命令——这就是因为打得不行,真正丢了面子惹的啊。”
张万邦是宣大将领,和董一元关系其实不错,两家还有拐着弯的姻亲关系,搁私底下见面甚至要称呼一句董世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