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
兵器碰撞的声音,马匹的嘶啸声音,人倒落的声音……
嘈杂声不断涌入耳中,邹小埋幽幽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
一柄闪着寒光的长枪,向他胸口刺来。
他当然挡不住身体被长枪贯穿的结果,疼痛传便了全身,却叫不出来。
长枪没有过多停留,迅速的拔了出来。
先是一阵刺痛传来,来不及喊,一把冒着寒光的剑,斩向了自己。
“不!”
一万种想法从脑中闪过,他想大吼!
生命的诱惑和死的恐惧,人生第一次感受到了,可现实不会给人喘息的机会,剑划过脖子,人头要脱落了。
“砰!”
邹小埋的人头随着身体从马背上跌落了下来,失去主人的马儿,也是一阵惊乱,可它和主人一样,难逃死的命运。
身体变得冰冷,脸上遗留着死前的恐惧,奇怪的是他没有完全死,铁蹄踏过的疼痛感,战场上混乱的嘈杂声,嘶吼声,依旧在自己的感观里。
大脑一阵疼痛,各种信息如潮水般涌入:
“这是个苦命的娃,生在唐玄宗在位的年代,自家本是卖饼而生的老百姓,由于母亲年轻貌美,入了一官人的眼。”
“原有十房绝色的官人,硬是把母亲带到了自己身边,父亲想阻拦却被活活打死。”
“可怜的娃只能沦落街头,靠着吃百家饭和捡破烂,以及小偷小摸为生。”
“没有永远的灿烂,盛唐结束了,安史之乱爆发了,他被掳过来充军,抵挡叛军的进攻。”
信息到这就结束了,邹小埋简直不敢相信,这居然是唐朝,同时他觉得这个遭遇怎么有点……?
想了一会后,他心里大骂道:“都是骗子,这不是王维诗里的红豆,也不是王维《息夫人》里面的卖饼人!”
马蹄不断踏过身体,头部,甚至可以明确感觉到身体和脸都已变形,可邹小埋的意识还在,他想告许自己这是梦,但一切都是这么真实。
“刹那吧……刹那吧……”
心中不断念着这几个字,邹小埋何时受过这种痛苦,贯穿,斩首,被马踩,这不是他该承受的,他想快点死去了,希望生命只是刹那。
渐渐的,他真的晕过去了……
真的死了么?
滴答,滴答……
遥远的天穹之上,开始滴落雨丝,此时已是冬季,雨丝带着寒意从高空直坠而下。
刺痛的寒风拂过,如镰刀般寂寞亘长的收割着,倒在战场的血泊中的壮士,那无可安放的孤魂。
寒意刺入骨髓,邹小埋的意识苏醒了,空气中潮湿的腐臭味,血腥味,传入了鼻孔,隐约还能听到盔甲的摩擦,与器物刺进身体的声音,想来是有一队人马,来这里补刀。
不过这些在邹小埋的感知中,只是臭味和吵闹,他不禁想到自己养的小狗,由于很喜爱它,睡觉时会把他抱来和自己睡,可晚上时,小狗不仅在他床上拉屎拉尿,还大声的叫,他很想骂一声:“你在狗叫什么?”
脚步声离这边越来越近了,本来见邹小埋这被踩烂的无头尸体想离开,可一件东西吸引了士兵。
“咦,这个布袋是什么,上面怎么还有这种图案?”
两名负责邹小埋这一块的士兵,来到了他的尸体旁,将那奇怪的布袋捡了起来。
他们翻了一下,没有找到打开的捷径,从布袋侧面的小口,找到了一个如“镜子”般的东西。
左看右看,这“镜子”背面的图案和布袋上的一样,都是葱绿色的长发,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微笑着比着他们看不懂的手势。
这二位士兵很想将这些带回,但这异类的东西,不是自己这个身份能带在身上,无奈他们只好放下,继续往前去补刀。
邹小埋将他的话收入耳中,“奇怪的布袋,镜子?”
他很想惯性的挠挠头,可惜不能如愿。
“我靠!”
邹小埋心里大叫,他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他是父母双亡的初中生,在老爸岛国初恋的扶持下长大,四年级时回国读书,绘画的天赋非常好,无论是素描还是板绘,还是水墨画,都非常出色。
今天他参加了绘画大赛,拿了第一名,可回家的路上为了救一名小女孩,被车给撞飞。
也就是说那奇怪的布袋和“镜子”,其实就是自己的书包和手机。
“我为什么会到唐朝来了?书包为什么也跟着来了?”邹小埋非常不解,因为刚才的轻历是那么的真实。
“难道,我死了,来到了我的前世,然后我又死了?”
各种想法不断穿插着,把他自已都搞迷糊了,两道不同的声音传入了脑海里。
“刹那还是永远?”
“永远还是刹那?”
这两道声音有深沉和神秘感,邹小埋只觉得这是鬼,心里直发凉,以为黑白无常来收自己了。
“看来你还没明白,那你再看看!”深沉的声音再次传来。
邹小埋只感觉,意识被屏蔽了一般,再恢复时,他只觉得自己躺在了冰棺里,身体失去了生机,哭声也传入了耳中。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