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尺,道:“没空跟你闲扯,一嘴的酒气。”
见她那一脸嫌弃的样子,茹鸮“扑哧”一笑,低声道:“哪个男人没点酒气?哎,你总不能一辈子不嫁人吧?我说曼罗,你还真不懂,不来这里怎么能躲人耳目呢?起码,艾罗不会来这里吧?这里可是最好的掩护了。”
说到此,他又正色道:“我告诉你,此事断然不会是血奴司干的,至于什么人干的,那就得去查查了。”
“你去哪里查?”
“不知道。”
曼罗瞪眼道:“不知道你说什么?”
茹鸮道:“你好歹给我点线索啊,只说是川阳口音,这里可遍地都是川阳口音,本公子也是地道的川阳人。”
见曼罗一副不悦之色,他又道:“罢了罢了,看你辛苦跑这一趟,我明日便去给你打听打听,不过,今晚你要住在这里。”
曼罗腾地跳起来,瞠目道:“你让我住这儿?”
茹鸮笑道:“傻瓜,这里最安全呀,放心吧,只要给钱,你住多少天都没问题。这里的妈妈是我朋友,放心吧。”
随即又正色道:“在这里多留一天都是危险,要是让血奴司的人认出你,你只有两条路,要么回血奴司,要么‘咔’。”他以手作刀状,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曼罗咬牙道:“为了少爷,就是龙潭虎穴,我曼罗也要闯一闯。”
茹鸮深深凝视着她,沉声道:“我会尽快给你打听,然后你赶快滚回湘国去。”
“你才‘滚’回去。”曼罗面冷如霜
。。
茹鸮突然笑了,伸出手指冲她勾了勾,道:“好好,我‘滚’我‘滚’,我们一起‘滚’。”
曼罗瞪他:“白日做梦。”
茹鸮站起身来,曼罗问道:“你要走?”
茹鸮唇边划过一丝轻挑的笑意:“你不是要我‘滚’吗?那我再留在这岂非无趣?”
他将脑袋凑到她近前,一脸暧昧:“要不,我留下,陪陪你?”
“快滚!”曼罗真受不了他那一脸的邪笑。
茹鸮陡然“嘿嘿”一笑,道:“你就呆在这里,哪儿都别去,等我的消息,我走了。”
言罢再不停留,打开房门走了出去,门外,他高声喊着妈妈。
“哎哟,我的公子爷啊,您这是要走啊?”妈妈嗲嗲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嗯,爷我有事要出去一下,我朋友今晚住这里,他喜静,莫让人去打扰,回头送点水过去。这钱你拿着,一日三餐给我好生伺候着,钱不够再问爷要。”
“哎呀呀,爷啊,您出手可真大方,这钱管您朋友住十日都够了呀,嘻嘻,放心吧,您朋友就是妈妈我的朋友,管保给他伺候的美美地。”
“好,伺候好就行,爷明日再来。”
“爷,您慢走啊……”
曼罗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满耳,脑袋嗡嗡作响,无奈地翻了翻眼皮,扫了一眼墙边那张挂着粉色幔帐的床铺,一脸嫌弃地撇了撇嘴……
茹鸮一路大摇大摆地走出馨香苑,顺道在酒肆又买了一小坛酒,抓在手中边走边喝,一路摇摇晃晃回到了血奴司。
已是亥时三刻,血奴司里长廊下挂着点燃的灯笼,时不时看见有人进进出出,往来血奴见了茹鸮,均恭敬施礼。
血奴司大院后有几处院子,艾罗及几位负责人便住在各自的院子中,再往后便是整排的住房,那便是普通血奴的住所了。
除了管事的几个人可五日回一次家,其余血奴都必须住在这里,茹鸮也住此地,鲜少回去探望爹娘,而艾罗本就是无父无母孤身一人,自是常驻于此,只是她住另一个院子。
茹鸮一口酒灌进去,酒水从唇边流下,他用手背胡乱抹了一把,抬腿迈入血奴司大门,一路晃晃悠悠向自己屋子走去。
屋子里黑漆漆,他伸手推门,身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又去哪里花天酒地了?”
“嗯?何人敢管我玉面郎君?”
茹鸮扭头向身后看去,昏黄的灯笼下,站着一个女子,秀气的五官拢着一抹清冷之气。
茹鸮浑浊的双眼眯缝起来,嘴角似笑非笑地挑了挑,“哦,是,是师姐啊,不,司长大人。”
他抱拳施礼,脚下却是一个趔趄,被艾罗一手攥住手臂,方才站稳。
“司长,对不住,见笑,见笑。”
艾罗眉心微蹙,冷声道:“怎的喝了这么多?既喝多了,就回房睡觉去。”
茹鸮笑道:“师姐,不,司长这么晚找属下可是有事?”
艾罗不悦道:“都喝成这样了,还说什么说?明日再说。”
言罢挥袖而去。
“恭送司长大人——”茹鸮摇摇晃晃地抱拳施礼。
看着艾罗离去,茹鸮转身推门而入,关了门,他的眼睛突然变得异常清亮。
他若有所思地瞥了眼紧闭的房门,放下酒坛,也不点灯,摸黑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下,胡乱蹬掉两只靴子,倒头便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