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曦辰问:“你看见了何人?”
刘洋:“小人不认得,只是他看上去倒是一副凶相。”
“如何凶相?”
“他额头上有一条刀疤,看着挺瘆人,不过,小人一出来跟葛三喜打招呼,那人就赶快走了。”
“刀疤?”
婧儿问道:“若是再见到此人,你可认得?”
刘洋看向婧儿,点头道:“认得,他额头上一道疤痕,很容易辨认的。”
婧儿看向常曦辰。常曦辰即刻从桌上取出画影图形的几张纸来,翻出那张额头上有刀疤的那张人像,举给他看:“你看,是不是他?”
刘洋瞪着一双死鱼眼,只扫了一眼,便坚定地道:“没错,就是他!”
常曦辰沉声怒喝道:“刘洋啊刘洋,你为了那点钱就道听途说,不辨是非,四处散播,你知不知道你犯了法啊?!”
刘洋惊慌失措地辩解道:“犯、犯法?大人,小的只是替人说了几句话,这、这也有罪啊?”
常曦辰冷笑一声:“你无端造谣生事,目无法纪,还不够本官治你的罪吗?”
刘洋吓的冷汗直冒,连声讨饶:“大人,大人,小人真的不懂啊,小人不过就是替他说了那几句话,小人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呀大人,饶了小人吧……”
常曦辰高喝道:“来人,将刘洋暂时收监,待查明真相再治他的罪!”
听得要将他收押,刘洋七魂尽散,吓的面色惨白,浑身瘫软跌坐下去,被衙役像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常曦辰唤来陈捕头:“你速去长乐镇将葛三喜给我抓来。”
“是。”陈捕头领命而去。
常曦辰从桌后走下来,面色阴沉,气呼呼道:“这些无良之徒为了这点黄白之物就昧了良心,今日是替人说了几句话,明日就该替人杀人越货了,当真是害人不浅啊。”
婧儿道:“大人,此事背后有人暗箱操作陷害商无炀,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常曦辰颔首道:“是啊,老夫现在心立也越来越清楚了,这就是证人啊,只要再抓到那几个夜半卖货之人就能真相大白了。再等等吧,长乐镇离衙门只有三四里地,待抓到那葛三喜,看他怎么说。”
婧儿的信心越来越足,心道:商无炀,你再坚持坚持,很快你就能放出来了。
……
又半个时辰后,陈捕头脚步匆匆赶回,一进大堂就急声道:“大人,不好了,葛三喜他,死了!”
“什么?”常曦辰讶然。
婧儿问道:“怎么死的?”
陈捕头回道:“自家井里淹死的。”
“坠井?”常曦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道:“小孩子坠井的事倒是会发生,这大小伙子也会坠井?当真是匪夷所思啊。”
陈捕头道:“大人说的是,小人看了,他家井口十分狭小,他又怎么会轻易坠入呢?!小人去的时候知县周大人正在现场,人也已经捞出来了,仵作说的确是淹死的,看上去身上并无其他伤痕。”
“杀人灭口。”婧儿眼帘轻垂,心中暗叹,看来是晚了一步。
常曦辰颓然而坐,蹙眉道:“这线索便断了?”
陈捕头道:“大人,线索未断。”
常曦辰问道:“此言何意?”
陈捕头:“小人方才走访了几位乡邻,有人曾看见葛三喜的举动有些奇怪,而且也是此人发现异常前去查看,才发现他坠井而亡。这个人,小人也带来了。”
常曦辰刹时精神重振,道:“快带上来。”
“是。”
少顷,陈捕头带着一个身穿布衣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
女人一上堂便“噗通”跪倒,高呼:“民妇葛氏见过知州老爷。”
常曦辰问道:“你也姓葛?”
葛氏道:“回老爷话,我们那里有百余人都是一个族的。”
常曦辰道:“起来说话吧。”
“多谢老爷。”葛氏站起身来。
“本官问你,你可认得葛三喜?”
葛氏道:“老爷,说起来,这葛三喜也算得我远房堂弟。”
常曦辰:“那你是何时看见葛三喜的?可曾发现他有何异样?”
葛氏道:“民妇与葛三喜家就隔着一堵院墙,他父母早就故去了,他一个人住在那个破房子里,民妇平日起的早,七八天前的一个早上,我天不亮就在门前塘子里浆洗衣物,到辰时,就看见葛三喜从我身后走过,匆匆回了家,民妇当时也觉得奇怪,这葛三喜素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往日都是睡到正午才起床,今日怎的如此勤快,这么早就出门了?难道是玩了一宿才回来?”
“后来大约用了早饭吧,民妇出去买菜,又看见他了。”
婧儿问道:“他是一个人?”
葛氏点头道:“没错,是一个人,他还买了许多肉和鱼。然后那些天就总会听到他院里有人在低声说话,还曾看见一个陌生人从他家出去,倒似有人借住在他家里似的。今天早上,民妇正跟相公在院子里干活儿,听见他家院中似乎有人在吵架,声音压的很低。这葛三喜酒肉朋友多,往日争吵、打架也常有的,民妇呢也是一时好奇,就爬上墙头偷看,就见他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