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间迅速漫溢开来......
商无炀面色凝重,咬牙切齿地说道:“肖寒,你给我听着,无炀迟了一步,让你占了先机,无炀便只能望洋兴叹了,既然是好兄弟心爱的女子,无炀是绝不会夺人所爱的,不过,无炀今日要跟你肖寒肖君昊说个明白,从明日起,萧先生便要带婧儿去医病了,咱俩,包括其他人,只要萧先生不允许,咱们谁都不许打扰她,待婧儿康复了,你们重新拜堂成亲,我商无炀亲自前去道贺,定然衷心祝福你们白头偕老,幸福安康。”
肖寒道:“多谢。”
商无炀:“不过,今后,你若有负于婧儿,无论何时何地,哪怕她已白发苍苍行将入木,我商无炀都会毫不犹豫地将她抢过来做我小云天的压寨夫人!”
耳听着他发自肺腑的话语,肖寒极其平静地淡然开口道:
“对不起无炀兄,你恐怕没有这个机会了。”
商无炀说道:“那咱们就走着瞧,肖寒你给我记好了,打今日起,在你生命中的每一天,你的身后都会有我商无炀的一双眼睛时刻盯着你。”
说到此,沉默片刻后,肖寒的眼中陡然露出一丝嫌弃的神色,撇了撇嘴,道:
“我一想到后脑勺有你一双眼睛盯着,我这洞房可怎么入啊?”
商无炀嘴角一撇,嗤笑一声,翻了个白眼,“放心,我会暂时躲到某个角落去哭上一会儿的。”
似乎臆想到了那个场景——自己与婧儿欢欢喜喜相拥入洞房,商无炀可怜巴巴地躲在院子角落,痛哭流涕的样子,肖寒不自觉地“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无奈地摇摇头,道:
“我肖寒怎么会结识你这么个感情泛滥的兄弟?!唉,真是悲哀。”
听得肖寒如此一说,商无炀脸上露出委屈的表情,嘀咕道:“其实无炀知道,你那豁达宽容的样子全都是装给别人看的,心里还不知道有多想把我抓起来暴打一顿呢,再一脚踢得越远越好。”
肖寒目光再次转向婧儿卧房那闪着烛光的窗户,沉吟片刻,淡然道:
“无炀兄,你错了,我,还真没有恨你,因为我知道,无炀兄你再怎么做,都只是白费气力罢了,所以,就想劝你省点儿劲。”
“......”
肖寒一句话说的云淡风轻,却噎得商无炀说不出话来。可心中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吗?无论自己如何讨好婧儿,其实都是自己一厢情愿,大梦一场空罢了。
见肖寒一双漆黑的眸子始终盯着那扇窗,似乎欲将那眼中柔柔的眷恋,浓浓的思念都透过窗纸送到房中他心爱的女子身旁。伴着一份忧伤和难舍,那双俊目中满满的都是脉脉柔情,即便是商无炀这样的八尺男子见了也不免动容,便是连那心中的醋意都于瞬间消失殆尽,一时间再不忍心去打扰,缓缓转过身去,拄着拐杖,一步步艰难而又黯然地独自离开......
走到院门外,忍不住又回头向他望去,那个身如玉树的背影,兀自孤独地站在原地,痴痴地望着那扇紧闭的窗。高束的发髻,挺直的背脊,修长的身材,于坚韧中蕴藏着刚毅与执着,寒风过处,掀起那不染一尘的白色长衫的衣襟,飞舞起来,“扑啦啦”响,在这个淡漠如雾的月光下,平添了一份凄美如画的诗意。
院门外长廊下,一个欣长而孤寂的背影,拄着拐杖艰难地一跛一拐默默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