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官道上马蹄“嘚嘚”扬起长长地一串尘土,马上一男子,身着黑色镶滚金边劲装,一顶黑色斗篷呼啦啦迎风飞扬,此人正是被阿俊派去伏龙山打探婧儿状况的护卫,他似乎还嫌马儿跑的太慢,手中马鞭高高扬起,不停地沉声高喝着“驾”“驾”,一路快马加鞭直向京城飞驰而去......
已是子夜时分,那护卫驱马奔至将军府门前,“吁”一声疾勒缰绳,未待马匹停稳,便翻身跃下,家丁见来人身着肖家护卫衣着,风尘仆仆,依旧持剑拦阻,却见那名护卫手中亮出少将军令牌,方为其打开府门,那护卫神色焦急,不发一言,疾步进府......
将军府中各房烛火早熄,长廊下悬挂的灯笼在院子和长廊上投下了斑驳的光亮,那名护卫脚尖点地,神行如风,几个起落便隐没在了长廊尽头。
不过片刻,另一个黑影疾步如飞,转眼间已来到肖寒门前。
“什么人?”
守在门外的两名家丁拦住了来人去路。原本肖寒卧房无需有家丁守护,自从肖寒回来养伤,肖夫人便在外留了两个人,以防肖寒有需要可及时有人在侧。
“是我。”
家丁举起手中灯笼一瞧,忙问道:“这么晚谭将军怎么过来了。”
阿俊沉声道:“少将军可在房中?”
“少将军已经睡下了。”家丁回道。
阿俊说道:“速去通报,我有急事禀报。”
家丁对视一眼,犹豫不决,显然不愿打扰已经安睡的肖寒。便在这时却听得房内传来肖寒的声音:“让他进来。”
继而房中烛火亮了起来。
两名家丁也不说话,闪身让在了一旁。阿俊推开门,走了进去。
肖寒身披一件白色坠地织锦长衫,如墨的长发直坠至腰间,白皙的皮肤在烛光下闪烁着琉璃的光泽,他站在那儿,长眉高挑,容貌如画,明明是英俊潇洒的男子,这一刻偏偏拥有着超越了世俗的美。
尽管阿俊与肖寒相处已有十多年,但这一刻,心中依旧忍不住暗自赞叹,一时间竟有些失了神。
肖寒见他傻呆呆地看着自己出神也不说话,不由得沉声咳嗽一声,问道:
“你大半夜的过来,不会是来欣赏本将军神韵的吧?”
声音虽低,却宛如当头棒喝,阿俊立时回过神来,忙抱拳道声:
“末、末将见过少将军。”
肖寒问道:“何事深夜来报?”
阿俊低声回道:“末将派去小云天的弟兄方才回来,说少夫人精神很好。”
“很好?谢天谢地!”肖寒面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长长舒了一口气,不免感慨万端,“有方山神医在,婧儿定然不会有事的。”
肖寒心情大好,摩拳擦掌道:“这可是大大地喜讯,那婧儿就可以回来了。”
他这里暗自欢喜,一扭头,却见阿俊低垂着头站着,一言不发。
阿俊这神情倒是令肖寒感到有些奇怪,心中暗自揣度,若只报安好,他便如此着急忙慌地半夜往自己屋里跑来汇报,显然有些牵强.......
肖寒陡然心里一紧,霎时变了脸色,一颗急速跳跃的心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了出来,上前一步,神情紧张地问道: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阿俊回道:“据说少夫人曾经晕厥......”
“晕厥?怎的会晕厥的?”肖寒追问道:“你方才不是说‘安好’的吗?”
阿俊回道:“少将军您先别急,早先少夫人日日切肤放血作为药引为商少主疗伤,气血亏损导致晕厥,不过第二日清晨便已经醒转,两日后,护卫也曾偷偷瞧见丫头扶着少夫人站在院中,看似气色的确很好,只是......不知为何,萧先生却不准大家探望,后来商齐夫人和千苍漓和商家少主进去探视过,可是他们出来的时候都是面色沉重,护卫也曾打听,可他们口风太紧,无论怎么打听都打听不出更多的消息,护卫担心另有原因,故此快马加鞭赶回来报信。”
“阿俊,这事我怎么感到有些不对劲啊。”
遇事一向泰然自若的肖寒,此刻失魂落魄般地在房中走来走去,神情甚是紧张。
思忖片刻,陡然站定,冲着门外唤道:“来人。”
家丁应声走了进来:“少将军。”
肖寒沉声道:“速速为我更衣、备马。”
家丁一愣,说道:“少将军,您这是要去伏龙山吗?武先生不是说您的身子尚未大好,不能......”
“不必多言。”肖寒打断了他的话,随手将披在身上的长衫扯下来丢在床榻上,“还有,不得惊动府中其他人。”
“这......”
见肖寒面色铁青,腹热心煎的急切神情,家丁便再不敢多言,硬生生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转而应了一声:“是。”便去橱柜中为他取衣衫。
另一名家丁也匆忙赶去了马厩。
阿俊问道:“少将军当真要去?”
“你说呢?”肖寒边说边取了衣衫来快速更换。
阿俊眸色黯然,攥紧的拳头关节泛白,似乎是在暗自后悔不该急于将此事告知肖寒。
抱拳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