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没想到去坦诚相告,殊不知你对他的隐瞒,便是对他的不信任,这已经触碰了他的底线,你说,如果两个人在一起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了,彼此猜忌,你以为会怎样?让他对你始终怀有一颗戒备的心,你觉得他会傻到与异梦之人同床共枕?只怕什么时候脑袋掉了都不知道!可见,你口口声声说对他一片真心,其实,你的心又真正给了他多少?”
“你的自私自利才是你们这段姻缘的罪魁祸首!是你一手促成了今日的局面,你却无情地把所有责任统统推到别人身上,苗珏,你当他是傻的吗?还是当我们所有人都是瞎的?事到如今你还不知忏悔,你,已经不可救药了!”
听得此言,苗珏愣怔了片刻,陡然发笑,好似婧儿说的都是无稽之谈似的,不屑一顾地摇了摇头,厉声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的一颗心都在他一人身上,是他,是他不珍惜,是他不给我机会,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
“是吗?”婧儿冷笑一声,上前一步,盯着苗珏那红肿的眼睛,说道:
“你说他没给你机会?那我问你,曼罗多次跟你见面,你告诉过他吗?你明明知道曼罗乔装改扮混迹于小云天,你告诉过他吗?你爹多番潜入山上与你见面,你告诉过他吗?你爹对山上的路径了如指掌,是谁告诉他的?”
“有段时间,商无炀频繁去竹林苑陪你用餐,你以为是你竹林苑的饭香吗?那是他在给你说实话的机会,更是想给一个让自己能接受你的机会,可你却冥顽不灵,誓死也要替你爹严守秘密,自始至终不曾向他吐露半个字,在你心里,孰轻孰重可想而知,试问,你的真心又在哪里?你可曾想过商无炀有多失望吗?”
“即便商无炀知道你爹就是他的杀父仇人,除了你杀青萍,藏血书,协助曼罗,包庇你爹,还有指使你爹来杀我,这些你自己自作自受惹来的麻烦令他大动肝火而将你禁足竹林苑之外,他又何曾伤你半分?你爹死后,他本可以将这个他痛恨了二十年的杀父仇人直接扔到后山喂狼,可是,他不想让你太痛苦,这才将你爹装在棺椁中,葬在后山你曾经用来藏人、藏血书的那个山洞里,并封闭了洞口,也算是让他入土为安了。他做的这一切有哪一点对不起你?”
婧儿步步紧逼,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如晴天霹雳,一声声击碎了苗珏的心,她不敢相信似的拼命地摇着头,苍白的脸被难以置信的惶恐笼罩着,双眸慌乱地转动,口中喃喃道:“不是的,不是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那你就等他醒了自己去问他吧。”婧儿云淡风轻地回了一句。
苗珏突然伸出手来一把抓住婧儿的双臂,满目期盼地道:
“婧儿,你看看我,仔细看看我,我是不是面目可憎他才不想看到我?还是我做的不够好?你说的我都记住了,我错了,我一定改,一定改.....对呀,我是他的结发妻子,我们还有孩子的,有了这个孩子,他一定会回心转意的,他会回心转意的,对不对?你帮我劝劝他吧,我知道他都听你的,嗯?我不嫉妒你了,不怨恨了,你帮我劝劝他,求你了,帮我……”
她时而惊慌失措,时而情凄意切,时而神思恍惚,时而怒形于色,言语无状地用力晃动着婧儿的身子,扯痛了婧儿手臂的伤口,顿时,鲜血顺着手腕一滴滴溅落在地上,婧儿痛的面色惨白。
萧吕子和商齐夫人见状,大惊失色,慌忙上前扯开了苗珏的双手。
萧吕子将婧儿护在身后,咆哮:“离她远些,否则别怪老夫不客气!”
话音未落,一股刺骨的寒气瞬间自他身上散发开来。
商齐夫人疾声呵斥:“苗珏,你疯了吗?瞧瞧你现在的样子,我商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望着面前对她怒目而视的二人,苗珏低下头去,呆呆望着被他们扯下来的自己的这双手,眼中闪过一抹绝望之色,喃喃低语道:
“……你们都嫌弃我......是啊,三年多了,我一直期望得到他的爱,原想着有了孩子,一切都会好起来,可是,自打我诞下孩儿,他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我,没有,没有!什么感情、什么爱,原来,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的奢望,如今他睡着不肯醒来,是一点机会都不想给我了吗?一切都是南柯一梦,是啊,我是做了整整四年的梦而已......”
婧儿眼见这苗珏如今形销骨立、面如死灰,伤心欲绝几近疯癫的模样,当真是既可悲又可怜更可恨。
苗珏陡然站直了身子,深吸一口气,神色突然间平静了下来,她默默地凝视着婧儿,抬手缓缓拢了拢散乱的发髻,抚平衣衫,拭去面上的泪痕,动作优雅,神情温婉,陡然,一抹笑颜如花般绽放,唇边梨涡轻荡,只是此刻,她双目红肿,披头散发,已然跟这抹本该迷人的笑靥完全不匹配了。
她幽幽轻叹道:“婧儿,我知道,心病还需心药治,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他,为了他,我循规蹈矩,孝敬婆婆,善待下人;为了他,我可以抛弃一切,哪怕是我的亲生父母。当初,我为自己改名为贺兰敏儿,就是想给自己一个新的生命,就是想做一回自己,而不是我爹的一枚棋子。我虽然知道我爹有着不可告人的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