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在众人惊惧的目光中,面具下这张脸甚至比那鬼脸面具更加恐怖……
呈现在众人面前的居然是一张疤痕遍布,几乎没有一块好肉的脸,尤其是那只成了血洞的右眼,在疤痕纵横的脸上流淌着血泪,看上去更为诡异,狰狞如鬼。
商无炀嗤笑一声,“难怪戴着个面具,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原来是羞于见人。”
“哈哈......”陡然间,苗贺双臂张开,仰望着开始泛白的天空,肆意大笑,尽显狂傲之态,咬牙切齿恨声道:
“老夫金戈铁马几十年来,为了我川阳国君王成为天下的主宰,老夫可谓是殚精竭虑,呕心沥血,为了招揽江湖能人异仕为我所用,老夫我无所不用其极,甚至不惜大开杀戒。老夫此生杀的人不计其数,湘国被我杀死的那些人不过是凤毛麟角而已,你能奈我何?谁让他们不肯归顺老夫?谁让他们与老夫作对?既然不能为我所用,老夫必杀之而后快。”
“狂悖之言,你简直是丧心病狂!”商齐夫人气的浑身颤抖。
苗贺对着曼罗瞪大了那只独眼,恨声道:“是!我狂悖,我丧心病狂!那又如何?只可惜啊,我多年来的心血,全都付之东流了,这都是拜你们所赐!”
他抬起手来,恶狠狠地指向曼罗,疾言厉色地指责道:
“老夫教你武功,给你们权利,对你们有养育之恩,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啊?”
听得他这番“义正辞严”的指责,曼罗冷冷地开了口:
“报答?哼哼,我好恨,恨自己这么多年来认贼作父,恨自己不辨是非替你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之事,即便是吃你的肉喝你的血,犹不能解心头之恨!”
苗贺太阳穴青筋暴凸,牙齿咬得嘎嘣响,“混账东西......”气血上冲,“噗”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胸膛剧烈起伏,一只独眼恶狠狠瞪着曼罗,道:
“曼罗,若非当初是我给你口饭吃,恐怕你早就死在我刀下了。”
曼罗苦笑一声,“没错,是你给了我饭吃,可对你来说,我们都不过是你豢养的一条狗,在你的威逼利诱下去为你冲锋陷阵,为你赴汤蹈火,为你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你骗了我这么多年,如今纵是你舌灿莲花,我也不想再听你的狡辩了。”
又问道:“我问你,今日你命我来小云天地牢杀的那个女子究竟是何人?”
苗贺陡然“哈哈”大笑,一只独眼斜斜地瞥着曼罗,道:“曼罗,那是你的师妹呀,哈哈哈哈……”
“师妹?”曼罗一怔,“什么师妹?我不是只有四个师兄吗?”
苗贺狞笑:“你们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曼罗怒道:“既是你徒儿,你为何要杀她?”
商无炀接过了话,沉声道:“因为他指示那女子冒充雪莲盗取机关布阵图不成被我们抓住打入了地牢,他想杀人灭口。”
“是!”苗贺恨声道:“她跟随老夫多年,从未出过差池,此番居然栽在你们手里,一个个都是没用的东西,既然没用就该杀掉,统统杀掉!”
商无炀手中长剑猛然一顶,喝道:“老匹夫,到了这时候,你还敢如此嚣张,该说的都说明白了,我也该送你上路了,你到了阴间再去找我爹赎罪吧!”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霎时,群情激昂,众人纷纷举起刀剑愤然高喝,俨然要将苗珏碎尸万段的架势。
苗贺知道大势已去,只得缓缓闭上了双眼,一副等死的样子。
商无炀双目一瞪,喝道:“老贼,受死吧!”手腕一动,削铁如泥的流云剑只需轻轻一抹,苗贺的脖子便要断成两截.......
突然间,空中“啪、啪”两声爆响,随即一股浓烟散发着刺鼻的腥臭气味在院中弥漫开来,众人忙不迭闭眼掩鼻,曼罗大惊,高呼:
“快,杀了他!”
商无炀惊觉,雾气中隐隐看见剑下一团黑色人影,忙一剑刺下,却发现刺了个空,流云翻转横劈竖砍均落了空,顿时面色大变。待烟雾散去,眼前除了一件黑色斗篷,哪里还有苗贺的身影?!
所有人这一刻都呆若木鸡。
肖寒冷声道:“好一招金蝉脱壳啊。”
曼罗面色冷凝,快步走到肖寒和商无炀面前,道:“跟我走。”
言罢飞身上了屋顶。
肖寒对冷杉嘱咐道:“看顾好嫂嫂。”
随即与商无炀对视一眼,二人足下一蹬,腾身飞跃落在屋檐上,紧随曼罗向院墙疾驰而去。
千苍漓见状亦不甘落后,亦是飞身而上,但凡轻功好的,均紧随其后跃上屋脊。
商齐夫人喝道:“快,咱们走侧门。”
众人刀剑出鞘,纷纷转身向外奔去。
……
卯时已过,寒霜满地,朝阳如金,洒落在山头、大地一片金黄,天光泛亮,本该充满暖意的清晨,空气中却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硝烟在空中尚未消散,刚刚止息的小云天战场,尸山血海未及清理,而院墙外又是一片刀光剑影,萧杀再现。
曼罗、肖寒、商无炀三人站在院墙上俯瞰着脚下,上百名护卫和士兵围着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