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地没有一个人影。
门外整齐站着排成四列纵队的弟兄,均身着左边胸口绣着一只金色匕首的黑色滚金边劲装,外罩黑色护心甲,腰挎长剑,手持清一色长柄砍刀,身旁牵着的战马脚上均包了布,四列纵队悄无声息地站着,便是马匹都静悄悄,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看起来不过百十人。
早已等在门外的护卫们见肖寒几人出来,忙将他们的战马牵了过来。
肖寒伸手牵过自己那匹心爱的白龙驹,转过头去看向身后的商无炀,打量着他的那匹棕色高头大马,赞道:
“无炀兄这匹马当真是英俊神武啊!”
听得他这一说,商无炀嘿嘿一声笑,“它叫追风豹。多年前从一个吐蕃商人手中购得。”
瞥了一眼肖寒的白龙驹,亦是赞不绝口:“少将军这匹白马,四蹄修长,体格健硕,也是匹难得的好马啊。”
“这是白龙驹,”肖寒微微一笑,抬手轻抚白龙驹那长长的马鬃,说着:“这是我十岁的时候,我娘送给我的。到如今它陪伴了我也有十年了。”
商无炀又瞥了一眼身后百十人的骑兵。
似乎知道他想问什么,肖寒说道:“兵马都在城外,如今将军府、少将军府的弟兄和你伏龙山的弟兄,都是杀蛮平乱的士兵,怎么样商将军?”
听他唤自己“将军”,商无炀似乎感受到了父亲商莫当年的雄风,不免挺直背脊,一副精神抖擞,神采奕奕,踌躇满志的神情,嘿嘿一笑,低声道:
“正是,如今是咱们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二人正说着,一个人大步流星向他们走来,此人不过二十三四,身材欣长,生的虽不甚清秀,倒是浓眉大眼相貌堂堂,双眸炯炯有神,一身青灰色云龙纹对襟长衫,足下一双黑色短皮靴。
一见此人,肖寒禁不住露出一抹笑意,此人来到肖寒近前抱拳施礼道:
“下官见过少将军。”
肖寒抱拳道:“裴将军怎的来了?”
听得肖寒此言,商无炀等人均大感诧异。此人居然便是肖寒口中的当今皇上临阵提拔的殿前司指挥裴梓旭裴将军。
裴梓旭笑道:“这几日少将军捷报频传,皇上龙颜大悦,原想招少将军进宫觐见,知您正在准备去边关之事,索性也就不为难您跑这一趟了,下官既知少将军今夜便要开拔,怎能不来相送呢。”
肖寒道:“裴将军身负京城安危,公务繁忙,还要来送本将军,此情本将军心领了。”
此时,商无炀冲着裴梓旭抱拳拱手,道声:
“商无炀见过裴将军。”
“商无炀?”
裴梓旭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这身材高大的英俊男子,神色间毫不掩饰地露出一丝欣赏之色,双手一抱拳,道:
“原来阁下便是剿灭宣德府叛军的小云天商少主?一直听少将军提起你,如今一见,果然是颜如舜华、相貌堂堂、英姿勃发,裴某闻听你在宣德府的赫赫战绩,当真令裴某佩服,佩服之至啊。”
听得裴梓旭如此对他大加夸赞,商无炀谦卑地躬身回道:
“裴将军谬赞了,若非少将军多谋善虑,以智铺谋,在下又如何能轻易取胜呢。”
“过谦啦商少主,”裴梓旭笑望着商无炀,慨然叹道:
“智者当真见仁见智,似尔等心系国家,智勇双全的男子,若能与裴某一起报效朝廷,该是多好,不知商少主可有意入朝为官,与裴某一同为国效力呢?”
商无炀心中一震,不知他这是在为太子做说客,还是为皇帝?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回道:“在下虽是一介布衣,却也深知自己乃湘国男儿,如今这般虽无官职在身,不也是与裴将军一样在做着报效朝廷的事吗?”
听得商无炀这番话,裴梓旭朗声一笑,抱拳道:
“商少主所言,倒令裴某觉得自己目光狭隘了,你说的没错,无论我等身在何处,只要胸中有我湘国在哪里都一样为国效力,裴某便不做朝廷的说客了,少将军的朋友便是我裴某的兄弟,往后若有机会再见,还望商少主能到裴某府上一聚,咱们再把酒言欢。”
商无炀极尽谦逊地额首回道:“那是自然。且不说当今万岁慧眼识珠,便是少将军认可的人自也绝非等闲之辈,今后若得了机会,在下定当登门拜访。”
裴梓旭道:“裴某欢迎之至。”
随即冲着肖寒拱手道:“那下官就祝少将军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肖寒抱拳回礼道声:“借裴将军吉言,待得凯旋咱们兄弟再开怀畅饮。”
商无炀拱手道:“后会有期。”
肖夫人与婧儿出门相送,两下又免不了一番叮嘱。
肖寒抬腿踩镫,翻身上马,身后众人也纷纷随之上马坐定。
肖寒双腿一夹马腹,马儿开始缓缓向前而去,一行人马悄无声息地向城外而去。
耿宇撇了撇嘴:“方才属下听那裴将军似乎还有意拉拢少主入朝为官之意,少主,别怪属下多嘴,这官儿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商无炀扭头看了他一眼,一侧嘴角微微上扬,一抹不屑划过嘴边,“名利不过过眼云烟,本少主可不愿意做甚劳什子的官,把自己关进笼子里有何乐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