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身子,想伸个懒腰却感到浑身骨头酸疼,左臂方动,一阵剧痛传来,不禁皱眉发出一声闷哼,看着左臂绑扎的伤处,顿时头脑清醒了起来,扭头向床上看去......
只见商无炀躺在床榻之上,身上盖着锦缎被子,面白唇黄,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枕头上。
婧儿走到床榻边坐下,伸手入被,将他的手臂轻轻取出,三指搭在脉搏之上细细把脉,片刻后,又将他的手臂小心放进被子里。
取了银针来准备为他施针,掀开被子,商无炀裸露的上身齐胸一圈绑着半尺宽绷带,上面渗出的血迹呈暗红色,显然,未再有新鲜血液溢出。
看着他光滑白皙的肌肤,婧儿红了脸,不由得想起当初为肖寒疗伤时的场景,刹时一抹羞怯的暖意袭上心头,手捏着银针居然失了神,恍惚了一阵这才陡然想起床上还有个重伤的商无炀等待自己医治呢,忙收敛了心神。
待为其施完针这才疲惫地扭了扭僵硬的脖子,起身走到桌前,取来纸笔,思忖片刻,随即提笔在纸上哗哗书写起来。
一直在房外守候的雪莲听到房内动静,轻轻推开门,伸进半个脑袋,见婧儿正在桌前写字,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向床榻上张望。
婧儿问道:“雪莲,你在看什么?”
雪莲问道:“姑娘,少主他怎样了?”
婧儿看了她一眼,说道:“他没事,死不了。”
“哦。”
“姑娘,您还好吧?”
婧儿写着方子,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原本就是皮肉伤,不碍事。”
婧儿一边回答,一边放下手中毛笔,双手捏起纸角,对着墨迹未干的字迹轻轻吹了吹,这才将纸张叠起来递于雪莲,吩咐道:
“昨晚的药吃了效果不错,我又调整了一下,你速去取药,三碗煎成一碗拿来。”
“哎。”雪莲双手接过宣纸,转身飞也似地奔了出去。
婧儿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起身打开房门想透透气,门刚打开却是将自己吓了一跳。
但见耿宇等众护卫都在门外齐刷刷地站着,一个个双眼红肿,一脸倦意,显然均是一夜未眠。
众人此刻见到婧儿,忙聚了过来,耿宇急不可耐地伸头向内探望,低声问道:
“姑娘,少主他怎样了?”
婧儿忙将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噤声,轻移莲足走出屋外,返身将门轻轻带上,这才说道:
“诸位放心,你家少主已无性命之忧,如今尚昏睡着,不便惊扰。”
耿宇长舒了一口气,“哦,那太好了,就知道只要神医在,我家少主定然不会有事。”
吊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瞥了眼婧儿的肩头,甚是自责道:
“姑娘的伤势如何了?都怪耿宇失手伤了姑娘。”
顺着他的目光,婧儿瞥了一眼自己的左肩,微微一笑,道:
“我尚未感谢耿统领和众位兄弟的相救之恩,又何来怪罪之说呢。”言罢额首施礼,道声:
“多谢耿统领相救。”
耿宇手忙脚乱地伸手,这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一时无措道:
“可不敢如此啊姑娘,我们听雪莲说了,若不是姑娘及时将老贼引到山涧处,老贼一旦偷入宅院还不知道搅得怎样一个天翻地覆呢,若非昨夜姑娘彻夜不眠地为少主施针救治,少主危矣,我等尚未谢过姑娘,又怎当得起姑娘这大礼。”
听得此言婧儿面上闪过一抹愧色,心念:你家少主又何尝不是为了救我而受伤的呢?心中这般明白,口中却并未说出来。
耿宇对身后十二名护卫道:“少主吉人天相,又有神医在此,想必少主很快便会康复的,你们都先回去歇息吧。”
婧儿将目光转向耿宇:“耿统领暂且留步,请随我进来吧。”
耿宇正不想走呢,如今见婧儿留他,正中下怀,扭头冲一众仍不想离开的护卫严声下令:
“都回去休息。”
直到见护卫们相继转身下楼离去,走的干干净净了,他这才跟随婧儿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