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誉下垂的手,手指难以克制的颤了颤。
墨铎的随行大夫叹了口气,“确实没有其他解毒的办法,古籍倒是记载,可以换血,但是......咱们是谁会?”
换血这个词,只是古籍提出来的一种理想的治疗手段。
可真正操作,怎么可能!
箫二誉从大燕国带来的大夫也没招。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眼里全是着急,可也只能干着急。
长公主坐在苏落一侧,哭的眼睛发肿,眼泪根本止都止不住。
这么好的孩子,她一个做婆婆的都心疼喜欢的不行,那个做娘的,怎么忍得下心啊。
索性从小就没有什么母女感情或者从小就像是嫡母虐待庶子庶女那般,也就罢了,这......就算是不是亲生的,就算是从南国偷来的,也养了那么多年啊。
大夫的话让长公主心烦意乱,她看见旁边放着的金锁金镯子,气不过,抄起一把砸了出去。
泄愤一般。
金镯子落地,啪的蹦起来又回落,在地上打了个几个转落停。
金锁却啪的落地直接摔成两半。
满屋子人,足足怔了半盏茶的功夫才后知后觉从惊愕中缓过神。
裂成两半?
金锁,金的,裂成两半?
所有人刷的看向那金锁。
箫誉第一个走上前,弯腰捡起来。
空心的金锁里面藏着一颗棕色的药丸。
“我看!”徐行也顾不上什么尊卑有别了,劈手一把抢了过来,用银针挑了一点,在小碗里化开。
几个大夫围着那小碗。
箫誉和长公主则错眼不见的看着他们,快连呼吸都止住了。
箫二誉在外屋门缝里瞧着这些,隔着门问,“那药丸有用不!”
屋里没人理他。
大夫们谁都没有见过这种药丸,需要时间判断一下里面的成分。
箫誉和长公主心揪的紧紧的。
箫二誉问了一句,见没人理,干脆一甩衣袍直接朝着大门口扑通跪下。
“老天,保佑我嫂子吧。”
可能是受到箫二誉的影响,院子里,春杏和玉珠啪啪就跟着跪下。
“老天爷,我家小姐够不容易了,你折磨人也不能逮着一个人往死里折磨啊,求求你了,睁睁眼好吗?我家小姐没有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给她一条活路吧!”
玉珠嘴唇紧抿,没说话,跪在春杏一侧,等春杏说完,她跟着一起磕头。
平安跪在玉珠旁边,眼底噙着泪。
“我家王爷虽然不算什么好人,可他做的事,全都是为了活命,自保之余,也为了老百姓。
是谁让老百姓能吃得起饭买得起药的?
是我们王爷!
是谁改革了药堂改革了药品改革了药方?
是我们王爷!
这算得上是行善积德了吧?
积大德。
那缺德的尚且活的好好的,凭什么我们王爷就要遭这个罪啊!”
苏子慕和小竹子跪在另外一侧,距离大家有点远,俩小东西碎碎叨叨一边说一边拜,也不知道说了点啥。
反正满院子都是祈求上苍睁眼。
可这上苍若当真睁眼,怎么还会祸害遗千年好人没好报呢?
你要问,就会有人给你说:因果轮回。
呵呵。
“喂!”
就在所有人又哭又骂,一边求苍天开眼一边骂苍天无眼的时候,屋里忽然传出箫誉一声话。
所有人转头朝正屋看过去。
正屋堂屋,箫二誉连滚带爬扒在门缝上朝里瞧。
他哥坐在椅子上,脸色铁青,眼底赤红,拳头攥的很紧,“不喂就是等死。”
等到天黑等毒素自行褪去?
那是痴人说梦。
等到天黑就是等死。
几位大夫研究了这个药丸,主要成分还是龙心草,但是里面配合了几味其他的,都是清热解毒的药物,耳熟能详,唯有一味或者几味,几个大夫辨别不出来。
如果这是解毒的药丸,那么这几味辨别不出来的,就是真正救命的。
如果不是......
那这就是催命的。
就是在赌。
赌一把。
箫誉这一辈子运气都不好,唯独在遇到苏落这件事上,他觉得自己是好运的,既然是好运的......那就祈祷一次好运到底。
徐行将药丸化了,箫誉亲自端了那碗药汤。
苏落根本已经牙关紧闭。
他只能自己含一口,然后以口渡药。
这样亲密的动作,但凡换个时间,大家都会看的脸红心跳,可现在,屋里四个爷们儿大夫一个长公主,算上扒在门缝的箫二誉,全都一瞬不瞬盯着箫誉。
那一小碗药,被箫誉一口一口一滴不洒全都喂进去了。
平安趴在窗户上,窗户纸让他捅个窟窿,可眼前是模糊的,他一个大男人,刀尖舔血的日子天天过,今儿却哭的停不下来。
“里面到底什么情况?”春杏趴在旁边等结果。
偏偏平安一下一下的擦眼泪。
玉珠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