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瑶面无表情抬眼看陈珩。
那眼神疏离又冷淡,让陈珩一瞬间想到苏落。
皱了眉,陈珩厌恶道:“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不配。”
顾瑶竟然一瞬间听懂了陈珩这句不配是什么意思,她冷笑,“我连眼神都不配和苏落一样,又怎么配怀了世子爷的孩子呢。
世子爷心里既然只有苏落,又何必勉强我这样那样。
这孩子留着做什么呢?留着将来出生了让世子爷厌恶他吗?何必呢,彼此放过不好吗?”
陈珩脸色难看,“彼此放过?我放过你,你当初放过我了吗?你想尽办法的撵走了苏落,想尽办法的嫁给我,你如意了,谁又想过我!”
顾瑶冷笑,“世子爷到现在都觉得,撵走苏落的人是我?”
陈珩道:“不是你还能有谁,别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
顾瑶这一瞬竟然有些同情陈珩,但又忍不住带着报复的快意,道:“撵走苏落的人,不是我,也不是母亲,是世子爷你。
从头到尾,苏落心里都只有你,她在镇宁侯府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讨好你。
如果她用尽了全部的努力去讨好你,却一无所获,你觉得她还会坚持吗?
我和母亲是欺负了她,可若是你护着她,我们欺负的成吗?再或者,你若是心疼她,但凡给她一点反馈,她还舍得走吗?
她在镇宁侯府的时候,感受不到温暖,感受不到关心,感受不到希望,所以才会走。
到现在,你竟然还觉得,是我撵走了她?
我撵走的是她的人,但你撵走的,是她的心。
如果不是这样,心死了,心冷了,感情成了一文不值的灰,她又怎么可能这么快的和南淮王如胶似漆呢?
南淮王会纵容她心里还有你?
南淮王对她早就一见钟情,之前为什么一直没有和你抢人?那是因为人家不稀罕心里装着别人的女人。
后来又为什么下手了?
那是因为南淮王确定了,苏落心里没有你了。
她心里怎么没有你的?难道单凭我和母亲做的那些事,就能让她心里没有你?
棒打鸳鸯,永远都只能让鸳鸯更加惺惺相惜。
撵走她的,是你。
现在你和我玩什么深情把戏?我呸!
你配吗?”
啪!
陈珩扬手,一耳光摔倒顾瑶脸上,“住口!”
顾瑶被打的脑袋一偏,嘴角渗出血迹,她抬手一抹嘴角的血,看着陈珩笑,“恼羞成怒吗?你全部的本事,就是打女人吗?
你们镇宁侯府不是很厉害吗?
怎么?
被南淮王三两下的就从侯府被贬为伯府了,侯府的世子爷也成了伯府的世子爷,你干不过箫誉,回来打我撒气吗?
既然这么厌恶我,你还睡我做什么?
第一次能说是我给你下药了,第二次能说是你喝多了酒把我认错了,可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呢?你清清醒醒的睡了我,算是什么?
陈珩!
你就是个卑鄙的小人!
苏落在镇宁侯府的时候,她对你有多好你别说自己不知道,我都知道,我唯恐比不过她,唯恐你心里只有她,我惴惴不安了多久,可事实上呢,她对你那么好,你却对她视而不见。
我为什么要害苏落要把她撵出府?
如果从最一开始你就心里有她,你就这样情深义重,难道我疯了我堂堂将军府的嫡女要和别人来抢男人?
是你,是你让我觉得你根本不喜她,是你,是你给了我希望让我觉得我才配得上镇宁侯府世子夫人的位置。
你一个人害了两个女人。
不过苏落命好,她遇到了南淮王,现在过得蜜里调油。
我自讨苦吃,自己上赶着要嫁给你也怪不找谁,我认命。
以前我恨苏落,可我现在不恨了,我只恨自己眼瞎,看不透你这个伪君子!”
顾瑶将心里憋了几个月的话全都一口气倒出来,狗血淋头的骂陈珩。
陈珩从未让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骂的这样毫不留情,将他心底最不愿意承认的那些话,全都翻到明面上来。
发烂的,发臭的,无法见人的,现在都被翻出,落在众目睽睽之下。
陈珩怎么能经得住这样的刺激。
眼睛瞬间喷上怒火,一步上前,伸手朝着顾瑶脖子就掐过去。
“贱人!闭嘴!胡说八道什么!我心里从头到尾装着的都是苏落,我始终如一的爱她,是你们把她撵出去了府里,是她水性杨花勾引箫誉,是她对不起我!
我陈珩从来没有辜负她。
都是你们,是她的错!
我掐死你,掐死你!”
陈珩咬牙切齿的怒吼,发狠的往死里掐顾瑶。
顾瑶的乳母眼见如此,唯恐顾瑶真被他掐死,赶紧上前拉扯陈珩。
“世子爷,世子爷住手啊,世子爷快松手,要出人命了,世子爷,您就算是不看小姐的面子,也看看将军的面子吧,世子爷,老奴求你了。”
顾瑶的贴身乳母凄厉的哭喊,奋力往开推陈珩,然而陈珩习武之人的力气,岂是她能推得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