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皱眉,眼中是不忍,“做个侧妃委屈她了,她爹娘走的那么早,当年她娘没的时候,那样哭着求哀家照顾好她,哀家怎么能让她只做个侧妃。”
那嬷嬷便叹气,“娘娘怎么想不明白,云霞郡主一心爱慕南淮王,她怕是宁愿给南淮王做侧妃,也不愿意给其他人做正房的。”
太后闷闷一叹,“誉儿有什么好的,歌舞坊的常客,不求上进,脾气也不好,动辄就要杀人放火的,云霞怎么就想不明白,那么多好男儿,到时候哀家好好给她选一个,选个模样家室人品都好的,一辈子安安稳稳的过。
嫁给誉儿,就现在这个样子,誉儿满心都是那个苏落,怎么容得下她,哀家若是强行懿旨赐婚,也只会让誉儿更排斥她,她何苦。”
“可感情的事,岂是讲道理的。”
太后闻言一愣,转头朝嬷嬷看过去。
嬷嬷嘴角带一点苦笑,“如果不是为了家族联姻,为了家族牺牲,哪个姑娘不想嫁给心仪的那个,娘娘您再斟酌斟酌。”
太后忽然有些恍惚。
当年她也有心仪的情郎,可她却只能放下自己,成为家族推举进宫的那个人,为了家族的利益,在这吃人不见骨头的深宫里与天斗与地斗......
怔怔坐在那里默了很久,太后捂着胸口叹出一口气。
“去一趟苏落那里吧,你从库房挑一些东西赏过去,安抚她一下,就说哀家已经狠狠的责罚了云霞,云霞她也知错了。
明儿......明儿把长公主请进宫吧,哀家与她说说这件事。”
嬷嬷闻言应诺,行礼退下,去库房给苏落挑赏赐的物件。
太后独自坐在宽大的椅子里,想起今儿在大殿上的时候长公主看她的那个目光,
那目光与驸马死的时候,长公主看她的那个目光,一模一样。
太后隐隐的感觉,有关驸马的死,长公主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会的,不会知道的,当年的事,瞒的那样紧,做的也干净,她不可能知道的。
再说了,就算知道又如何。
她也是为了她好。
她是她的亲生母亲,做母亲的,总不会害自己的孩子。
珍妃寝宫。
怀里抱着那只通身体白的白猫,珍妃脸色难看的看着顾瑶,“你不是已经把世子带进竹林了吗?苏落不是也被带了进去?怎么还让苏落跑了?”
顾瑶也一脑门子纳闷呢。
“娘娘,世子是我亲自带进竹林的,苏落也是我亲眼看着宫女将她拽进竹林的,刚刚一进竹林,她就被世子拽住了。
当时我怕被人瞧出端倪,才先跟着母亲去了太后那边,只等着世子和苏落说一会儿话再让人突然前来通禀。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安排的好好的,苏落能那么快的从竹林出来。”
当时在大殿之上看到苏落,顾瑶惊得险些低叫出声。
她明明那么确定陈珩对苏落的那种执着,陈珩明知道她是什么安排,但也默许了,跟着她进宫,任由她把他带进竹林。
陈珩明明什么都知道,他那么配合,不就是承认了这个手段并且愿意用这种方式将苏落从箫誉身边抢走吗?
怎么会出了差错?
顾瑶道:“等从太后寝宫出来,我再问当时守在那里的宫人时,她只说,是苏落先从竹林里出来的,紧跟着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世子爷才从竹林里又出来。
当时世子爷脸色很难看,她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珍妃冷嗤一声,“都是些没用的东西,行了,既然事情没有办成,你就回去吧,回去问问珩儿到底怎么回事,问清楚了,咱们才好再做安排。”
没能把苏落和箫誉的婚事搅黄了,珍妃心里一点不痛快。
不过借着云霞摆了太后一道,看了太后吃瘪,还在太后和长公主,太后和皇后之间成功种下一根刺,珍妃还是颇有一点解气的感觉。
皇室又如何,还不是要看他们镇宁侯府的脸色!
顾瑶临走,她心情不错,不免多嘱咐两句。
“你别和珩儿闹性子闹别扭,再好的感情也经不住两人总是面红耳赤的争吵,他既是喜欢苏落,你就顺着他,帮他搞到手,培养感情这种事,你要学的灵活些。
以前苏落在府里的时候,也不见珩儿对她多上心,这个你是知道的。
现在苏落要嫁给箫誉了,珩儿这么上心,未必就是因为喜欢她。
等真的得手了,也就不那么在乎了。
苏落没法和你比,你是正儿八经的世子夫人,她不过是珩儿现在追捕的猎物罢了,一个玩物。”
珍妃这话,顾瑶听到心里去了。
“世子爷在府里吗?”从宫里一回府,顾瑶问二门处的小厮、
小厮恭顺道:“好像是在书房,刚刚听金宝哥说,世子爷发了好大的脾气,把府里的大夫打了一顿,奴才瞧那大夫像是从书房那边出来的。”
顾瑶一脑袋疑惑的琢磨,怎么还打了大夫?
想着珍妃的那些话,顾瑶一脸大度得体的去了书房。
金宝正立在门口,见她来了,金宝行礼问安,“爷有事忙着呢,夫人要不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