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冷笑,“你这样问就没意思了,这件事,不管怎么说,我们家落落都是受害的一方,问她做什么呢,她手里又没有证据没有什么的。
说什么相信不相信呢,我当年也相信驸马能回来呢?结果我信着了吗?
还是看证据吧。”
长公主说完,看了太后一眼。
之前私下谈话的时候,长公主就和太后提过,让太后注意云霞。
只是那时候太后根本不信她的话。
现在同样的话,被珍妃用更加犀利更加盛气凌人的方式展现出来,长公主却不愿意给太后一个台阶。
这次如果算了,那下次呢?
再者,这些年太后一直拿云霞当亲闺女的宠,也该让她看看清楚云霞到底是什么人。
长公主的回击让太后脸色更加难看,她几乎明明白白的不满的看了长公主一眼,那眼底全是指责。
指责长公主作为她的亲生女儿,竟然在这种时候不给她一个得体的台阶。
长公主只当是没看懂这个眼神,收了目光没再说话。
大殿里原本就诡异的气氛,因着长公主和太后之间的这点微妙,更加往死里诡异。
可事情不能就这么僵着。
太后最终还是狠狠攥了一下手指,转头冷冽的目光对上云霞,啪的一拍桌子,怒道:“当真是你推了镇宁侯府的五小姐?”
云霞扑通跪下,哭的梨花带雨,“我没有,太后娘娘,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云霞哭诉完,镇宁侯府那边的人不说话,长公主这边也不说话。
太后心里堵着一团闷气,脸色阴阴沉沉的,“你没有?九公主今年才六岁,她撒谎了?你跟前的婢女刚刚编了那么大一串故事,那是被人教唆指使的过来污蔑你的?”
太后刚刚语落,那宫女便道:“娘娘明察,奴婢所言都是真的,奴婢今儿早上用来浸泡镯子的荆芥汤汁还没处理,还在云霞郡主的闺房里放着,太后娘娘可以派人去查。
另外......”
那宫女反正也招到这一步了,干脆豁出去。
“当时嘉佑郡主在春溪镇,云霞郡主曾经去过一次春溪镇,她原本想要强行在南淮王当时住的院子里留宿,然后在嘉佑郡主跟前说她和南淮王是青梅竹马已经有了婚约。
可南淮王当时就把云霞郡主送了回来。
回京之后,云霞郡主不甘心,得知镇宁侯府世子要去金玉轩买东西,她特意带着奴婢去了金玉轩。
那时候镇宁侯府世子还不知道南淮王扮做普通百姓住在嘉佑郡主隔壁,是云霞郡主故意说得。
她就想让镇宁侯府世子破坏南淮王和嘉佑郡主的事,只是后来弄巧成拙,嘉佑郡主被南淮王直接带回京。
为此云霞郡主生了好大的气。”
当这些事实被一件一件揭露出来的时候,云霞羞愤交加,豁然起身,指了那宫女怒骂,“旁人到底许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这样编故事陷害我,我......”
话未说完,云霞忽然身子一晃。
跟着便整个人软绵绵的晕倒在地。
不管是真晕还是假晕,就目前而言,晕倒对她而言,是最合适的选择。
太后那带着怒火紧绷的脸,终于在云霞倒下的那一瞬,略略放松。
只是怒火还在,“简直不成体统,来人,把她弄下去。”
珍妃顿时一声讥诮的笑。
笑声不大,但是在这个寂静的大殿里,就格外明显了。
太后脸上挂不住,可皇上惹不起镇宁侯府,她这个做太后的,也不能太过如何,只能当听不见。
偏珍妃不如太后的意,还另外追问一句,“若是臣妾今儿装聋作哑,这宫女还要继续指认云珠公主的话,不知道太后娘娘是想要如何发落云珠呢?
臣妾明人不说暗话,若非云珠公主和镇宁侯府的三公子私交不错,今儿的事,臣妾还真就装聋作哑了。
反正吃亏的也不是我们镇宁侯府。”
她话音一顿,看向长公主,“我说的对吧,长公主殿下?”
珍妃这话,夹枪带棒,既明着提醒皇后,只有镇宁侯府能替她做主,让皇后在云珠公主和镇宁侯府三公子的婚事这件事上不要惹是生非,又挑拨了长公主和太后的关系。
长公主旁边是苏落,太后跟前是云霞。
云霞要害苏落,太后怎么处置云霞,就代表着在太后心里,长公主和云霞的地位如何。
珍妃话说的不好听,但这是事实。
太后跟前贴身伺候的嬷嬷赶紧道了一句,“娘娘,该吃药了,错过了时辰,药效该不好了,您这一阵子总是胸闷气短的,陛下跟着着急上火,特意嘱咐奴婢让您按时吃药呢。”
长公主到底是太后的亲闺女,叹了口气,起身,“母后保重身体要紧,如今既是这赏花宴结束了,儿臣便带着落落回去了,眼看婚期将近,府里还有许多事要准备。”
太后摆摆手没说什么。
长公主带着苏落行礼离开。
从太后寝宫这边一出来,朝宫外走的时候,长公主牵了苏落的手,“今天的事,你如何看?别怕,怎么想的怎么说,以后你进宫的次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