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誉想过无数种坦白的场面,唯独是料不到最终竟然是这种。
他看着苏落,搓着指腹张了张嘴,“重新介绍一下,我叫箫誉,如今在白鹿书院读书,是个秀才,但也是长公主的儿子,南淮王,在这边奉命处理津南码头的事。”
苏落低垂的睫毛轻颤,现在心里脑子里乱的比麻线还难解难分,根本思考不了什么。
箫誉一点一点靠近苏落。
“从最一开始,我没打算瞒着你,我说我叫箫誉,只是我没想到,你在镇宁侯府待了五年,竟然不知道京都大名鼎鼎的恶棍南淮王也叫箫誉。
你完全不认识我。
你女扮男装隐姓埋名,我也不敢说出我的身份,不为别的,我怕吓着你。
去年朝花节的时候,我在金水河畔见过你,算是一见钟情,那时候,别人赏花谈天,我看你的时间比看花的时间多多了。
我看你被镇宁侯夫人冷落,看你差点被顾瑶推进水里,看你被当众奚落面红耳赤,看你背过人偷偷哭......
他们都说,你是陈珩的未婚妻。
我只能看着。
后来在真定的客栈偶遇,知道你离开镇宁侯府了,我就想追一追。
我喜欢你。”
箫誉说话直白,一句我喜欢你说的滚烫,烫的听得人心跳如雷。
已经欺身靠近,箫誉半垂着眼,“你和陈珩以前如何,那是过去了,以后,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苏落一颗心要跳出嗓子眼了。
她只当箫誉是普通百姓,是穷的租完房子吃不起饭的穷秀才,是帅气又暖心的隔壁大哥。
她从来不敢想,那个给她买月事布的人竟然是南淮王,更不敢想堂堂南淮王会天天帮她提下水......
陈珩在真定的酒楼看一眼她拿去试吃的下水,都要嫌恶皱眉。
箫誉却......在突然离开的那天,带了一份回去,说要拿回去给家人尝尝。
那家人,是长公主。
长公主尝没尝苏落不知道,但是那天在酒楼遇上,长公主对她,是善意的。
苏落想过要重新尝试一下新的人生,但那时候,她心里的那个人,只是一个普通人。
现在这个人成了南淮王......
箫誉看着苏落,忽然一把抓了她的手。
苏落一个激灵,下意识就要抽开。
箫誉抓紧没松,“你拒绝我好像也已经来不及了,陈珩今儿吃了这么大的亏,不会放过你的。”
顿了一下,箫誉说的坦坦荡荡,“我就是故意打他的,我就是故意刺激他的,刺激了他他才不会善罢甘休,这样你就没得选择了,只能跟我走。”
苏落震愕抬眼看箫誉。
心道:怎么这么坏!
终于四目相对,箫誉抓着苏落的手,“答应我吧,我和陈珩不一样,他拿着一张婚约困了你五年,我不会困你,这亲事,只要相看了生辰八字定了日子,立刻就能完婚。
我已经和我母亲说过你,咱们不算是私相授受,是过了家里大人的。
她知道我喜欢你,也不反对。
你也说了,她邀请你赴酒局呢,是不是?
我们家,没人会欺负你,家里人口也简单,就我和我母亲,我俩喜欢你,家里上上下下都会看重你。
子慕也不会吃亏。”
“是的姐姐。”
苏子慕稚嫩的声音忽然冒出来,吓得苏落一下从箫誉手心将自己的手抽出,既面红耳赤又慌乱不安,转头看向苏子慕。
之前半天不见人影,现在倒是和小竹子并肩站在门口。
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这就来一句是的姐姐。
“我,我不知道,你让我想想。”苏落看了苏子慕一眼,眼神躲避开箫誉,有些慌乱的道。
箫誉抓住她的手臂,“你想不想都没得选,你没看出来吗,我在逼婚,我把你已经逼到绝路了,你只能选我。”
他说的霸道,但是又温柔。
“我不会让你委屈的。”
现在的箫誉,就像是毒药,让人害怕,但也无法抵抗。
苏落看着箫誉,乱糟糟的心里脑子里竟然一瞬间放空。
苏子慕几步跑到苏落跟前,牵了她的手拽了拽,“姐姐,答应他吧,他连月事布都肯给你买,还有什么不肯的。”
说完,苏子慕转头,小脸扬起,看着箫誉。
“我们家就我和小竹子春杏姐三个娘家人,现在,我是赞同的。”
春杏几乎连滚带爬赶过来,“我也赞同。”
沉默寡言酷哥小竹子默了一瞬,“很难不赞同。”
苏落:......
刚刚陈珩带来的那波冲击都冲不散她此时的震惊。
她真的有点怀疑她弟弟被夺舍了。
五岁啊!
苏子慕才五岁!
迎上苏落震愕的目光,苏子慕脆生生的道:“姐姐,不会有人比他更爱你的,答应吧,不要再经历漫长的相互折磨的无数年。”
这下不光苏落瞠目结舌,
连箫誉都在苏子慕脑袋上揉了一把,“不知道的,以为你五十岁了。”
苏子慕晃晃